照片里约莫是一个婚礼现场,一名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女子正目光含泪的望着另外一个穿红色新郎服的女子……那白衣女子,不就是早应该在车祸中魂葬深海的司燃吗?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云月明无法相信这张完全拍到正面的照片,他立即打电话给这位侦探朋友,侦探朋友肯定的说:“你一直叫我监视夫人在拉拉圈子里的动静,这是当天的后来几天我无意中找到的照片……当天的具体情形我还没有查清楚……不过,这女孩……”
“不可能司燃,这绝对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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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礼上猝然出现的司燃,像是一道划过黑色星空的流星雨,极其炫目,闪花了李冬梅眼睛里的沉寂,让她在这场本该庄重的婚礼上泪洒当场。
李冬梅一个人站在布置婚礼的这个小宴会厅,她接到这家店的电话,说是小宴会厅的装饰要拆了,因为那些好看的红绸布全是李冬梅自己购买的,这家店就客气的让李老板自己过来再拿回去。
就是在这个满是红色的喜堂里,已经“死去”的司燃“复活”了,她泪流满面的望着司燃时,李冬梅也见到了司燃眼中的泪水,也就是在这个满是红色的喜堂里,她李冬梅也正式和蒙娜完成了一个不算完整的终身大事,她与过去的最爱诀别,与现在的恩人携手,李冬梅就这么站在这小宴会厅里,有些服务生在拆红绸,她望着那些红绸被从高处拆下来,一条一条又一条,如美人的纱裙,被逐一褪下,被褪下纱裙后的美人,干瘦的肩膀露在外头,没了丝毫美感……当所有红绸都被拆下来之后,这间喜堂恢复了平日里的景象,回廊上摆着高高的盆栽树,窗户大开,光线透进来,这么一细看,所有喜气都没了,甚至那些和司燃重逢那一刻的伤感难受都被阳光晒到蒸发了……什么都没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燃未曾出现过,李冬梅也未曾在婚礼上失态……
红绸被服务生叠好了,集体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李冬梅点头道:“谢谢,放到我车的后备箱上吧。”
“好的,李老板,您现在是要?”
“你们先下去,我要在这里坐一会儿。”李冬梅坐在一张桌子旁,服务生以为她是赶过来拿红绸有些累了,就立即奉上茶水。
坐在这儿干什么呢?
李冬梅还真不知道。
自从她以为司燃没了,她就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一个人悠闲的坐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不为任何目的的喝茶了。
为了李记烤鸭店能开遍国外国内,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上面了,蒙娜的父亲最初肯投资,也是被李冬梅的拼劲儿给感染了。她也花过很多钱去查那场政治谋杀的始末,但处处受阻,涉案的相关人员都是守口如瓶,为了不再碰壁,她就没再做调查。蒙娜的父亲花财力去投资李记烤鸭店,李冬梅自然不能让岳父吃亏,李冬梅这几天算过,她要真想独立,最起码还要十三年,才能把李记烤鸭店完全做成她自己的。
从前,她也曾经想过,若是有一天司燃回来了,她一定会放下所有,和司燃去过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生活,每次她那样想的时候,她都倍感解脱,形似从眼下忙碌而高压的生活下解放出来。她未曾想过,真正有这么一天,她的司燃真得回来了,更没有想到,其实……司燃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即使她现在活着,在她心里,她还是已经死了。
活着的这个司燃,已经和她李冬梅关系甚微,如今和她李冬梅息息相关的是,是那个无论何时都在支持着她的蒙娜。她也……她也……只能选择和蒙娜在一起生活。
一切,都和从前截然不同了,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