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尹讽刺的干笑一声,“我顾家的事,轮得到你做主?怎么你现在还没学乖?”
他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威胁挑衅,施夜朝眼眸一敛,将烟放在唇间轻轻的衔住。“别激动。”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在手里把玩:“我只是提醒你,在你为了别的事情机关算尽时,或许还有个无辜的女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因你而受苦。”
说罢,他将那个小盒子丢过来,顾尹伸手精准接住,心有疑虑的打开,顿时愣了愣。
是一只指环,他的指环。
在程笑妍出事之前,他遗留在她家的指环,莫非那之后,她一直把这个指环戴在身边?
指环上污迹斑斑,顾尹用指腹剥掉表面沾着的暗色污渍,不愿猜测那是干涸掉的血迹。
“既然知道她是无辜的,还对她下手?”顾尹冷着嗓音问,扣上盒子攥在手里,盒子的边角硌着了先前掌心被划破的口子。
施夜朝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弯了弯嘴角,并没作答,把那支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如果她和你有关系,但凡有一点儿关系,那么她都算不上无辜。”
他拿了外套起身要走,顾尹并未拦住他:“她现在怎么样?”
“谁?”施夜朝斜睨他,两个男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各自隐藏着深深的杀意。
“顾落。”
“很好,伤了是伤了,但还活着。”施夜朝眼中讥讽如刀:“至少,能够活着嫁入我施家的门。”
顾尹眼底迸出火焰,在他的脸消失在电梯后才阴阴开口:“若是这样,希望你能有命娶她。”
***
顾落知道顾尹来了温哥华,更知道为了何事而来,但迟迟未见到他出现,就清楚是被施夜朝压了下来。
眼下正是施家最脆弱的时期,施夜朝和顾尹若正面冲突,对他百害无一利,顾落对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心知肚明,她不想见顾尹,但总没办法一直避而不见。
陆迦樾一事已经掀起了轩然大B波,施夜朝的求婚只堵了外面悠悠众口并不代表可以将此事彻底平息,除了顾家,另一个她不得不面对的人,就是纪翎。
施拓辰的情况依旧不明朗,像笼罩在施家头顶的乌云。在施夜朝极力阻拦下陆迦樾的事尚未传进纪翎的耳朵,施拓辰几次三番恶化的情况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平时光鲜的模样像失去了水分的花朵渐渐枯萎着。顾落并不能常去医院探望,直到那个晚上……
施夜朝忙到深夜才回来,人正在浴室冲澡,顾落就拿着他的手机进来:“你的电话在响。”
屏幕上的号码让他心里顿时沉了沉,顾落知道那是医院的来电,不敢大意,屏着呼吸生怕发出的声响会干扰了信号。
接通后只有片刻,施夜朝脸色绷得难看至极,顾落心揪起来:“怎么样?”
施夜朝回身关了水扯了浴巾,电话丢到她手里人已经离开。
顾落接起电话,待那边说完情况,她脑中只回想着三个字:脑死亡。
陆迦樾在睡梦中被顾落叫醒就知道是出了事,并且是他帮不上任何忙的大事。
在两人出门前,陆迦樾忽然唤了他一声。“Evan,等一下。”
施夜朝转身看他,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竟让陆迦樾的鼻子酸了酸,握住这个男人厚实的手掌:“不管谁离去,你还有落落。”他嘴巴抿了抿:“还有迦迦。”
顾落俯身亲了亲陆迦樾的头,而施夜朝呆呆的矗立足有半分钟,最后大掌在他小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并未再开口说一个字。
他们到达医院时,72已经把伤心而昏迷的纪翎安置在隔壁的房间。
施夜焰得了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惊讶纪翎一夜之间的巨大变化。“怎么会这样……”
纪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悲伤,回身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怎么会这样?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纪翎美丽的眼睛如今形同枯井,声线颤抖的责问:“你满意了吗?让你父亲死不瞑目,让你哥哥差点命丧他乡,施夜焰!请问现在你满意了吗?”
面对如此污蔑指责,施夜焰不躲不闪亦不反驳默默的受下来,顾落没办法做到他这般,在纪翎再度挥起手时拉开施夜焰,挡了下来:“纪夫人,他也是你儿子,躺在那里的人也是他的父亲,事情不是他做的——”
“顾小姐!”纪翎截住她的辩解,红着眼昂着头。“你似乎知道很多事?”
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施夜朝深深看了顾落一眼,那眼神复杂深谙:“你不说,我不逼你,但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
作者有话要说:骚瑞~我回来了~辛苦久等的各位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