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这样，陈莲英也是试了两次才穿进鞋子里。
陈珂纳闷，一向都是妈妈教她们做事的，今天妈妈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先是碰倒牛奶杯，现在是连鞋子都找不到。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陈珂伸手在妈妈面前晃了几下，妈妈一点反应都没有。
若是平时，早就一巴掌甩过来了。
心底发慌，但陈珂依然故作镇定，帮妈妈穿好另一只鞋子，挽着妈妈下了楼，上了车。
路上，陈珂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给厉炎发了条信息，得到确定回复后，陈珂直接带着妈妈去了省立医院。
停好车，陈珂又挽着妈妈直接去了眼科，厉炎拿着预约号等在门口。
今天厉炎是晚班，早上起来刚准备出门时，收到陈珂的信息，让他帮忙去眼科挂个号。
二话不说，厉炎直奔医院加了眼科专家李主任的号，因为是一个医院的医生，李主任特地将他的号提了上来，随到随看。
陈莲英早就听着周围的动静不对：“阿珂，你带我到医院了？”
陈珂闷闷地“嗯”一声。
陈莲英虽心有疑惑，但也知道，事情可能不小，她是眼见着天好像越来越黑了。
进到办公室，李主任先是撑开陈莲英受伤的右眼眼皮，手电筒打上去后，瞳孔有收缩，但并不明显。
再接着李主任撑开陈莲英健康的左眼眼皮，同样的操作，瞳孔收缩明显。
李主任轻按陈莲英的右眼，因为受过伤，陈莲英的右眼比正常眼球凸出眼眶很多。
“你的右眼是怎么受伤的？多少年了。”
陈莲英憨憨一笑：“小时候不懂事，同学间闹着玩，被同学用石子砸伤的，快三十年了。”
“小时候都淘气，可你这淘气的代价有点大啊。”
为了缓解办公室里凝重的氛围，李主任开了句玩笑，可效果好像并不明显。
“现在还能看得见嘛？”李主任认真问道。
“只有个模糊的影子，今天看东西好像更模糊了，两只眼看都一样。”陈莲英说。
紧接着李主任又伸出手指在陈莲英面前比划着，比了个“2”，陈莲英猜了个“3”，比了个“4”，陈莲英猜了个“5”。
李主任心下有了结论，只是还需要仪器检查去进一步确诊，于是李主任给开了眼部X光加急。
开了后门，拍片速度不是一点点快，从单子出来到片子出来，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李主任跟厉炎站在幻灯机前，幻灯机亮着灯，机子上是陈莲英眼部造影的片子。
“还是安排住院吧。”李主任拍着厉炎肩膀说道。
“我去跟阿珂说。”
厉炎转身出了办公室，在走廊尽头找到正焦急等待的陈珂母女两。
陈珂看到厉炎走过来，神情明显不对，对着厉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安全通道，厉炎心领神会，抬脚准备去安全通道。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不用瞒着我，我的身体我知道的。”陈莲英说道。
厉炎来的时候，她听到脚步声了，陈珂坐在她的身边，做动作的影子她也能看到一点。
厉炎看了眼陈珂，见陈珂点了点头，厉炎说道：“阿姨，李主任建议尽快住院，我也觉得您需要住院做个详细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