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闭眼，还能看到当时冲入教堂宣告对卡洛儿的拯救时，小鱼看他的眼神。说是要吃了他都不足以形容那大恐怖。
所以，在水里拖着就拖着吧……小鱼消点气也好。
刘里知道自己坏事儿了。吕小鱼和卡洛儿应该早有约定，卡洛儿直接与吕小鱼摊牌，但因为卡洛儿“时日无多”所以吕小鱼感觉对自己威胁不大，然后……
这里面大概还有他的功劳。
总之已经跟吕树“结婚”且活了下来且记忆还在的卡洛儿大概是得到“全球承认”的女友了，吕小鱼被绝杀了……
他再泡一会儿……
反正再来个三天三夜这海水也不一定能沾湿他衣角，泡着吧，他现在完全不敢见小鱼。
突然，刘里感觉身下海水突然上抬，如吐口水一样把他从水里顶了起来，然后拴住手腕的绳子传来一阵力道，刘里被拉上了甲板。
出水的一瞬间他便撤去了身上的金光咒，空气凝集形成屏障挡住飞溅的海水，稳稳站在了甲板上。
“里兄！不要抛弃我啊里兄——”下面又传来鬼哭狼嚎。
吕树揉揉眉心，又把陈祖安拽了上来。陈祖安上来之后啥也不敢说了，点头哈腰地就跑了。
估计能消停……几个小时。
“刘里。”
“哎。”刘里本来也想走来着，被吕树拽住了。他扭头看向吕树，吕树靠在船舷上，眉眼低垂。
“你知道的太多了。”吕树道，“仿佛一切都在你的安排之中……我身边有太多事情里面有你的影子，你仿佛什么都知道。从我转学过去，我的性格完全不合群，你却不像其他同学一样疏远我，明明疏远我才是最正常的情况。王城大桥的事情，洗髓果实，青州遗迹，象岛遗迹，堕落巨蜥，罗布泊遗迹……你仿佛知晓一切，我甚至怀疑，岛国聂廷的出现，也是你的安排。
还有这次，神水，主教，卡特尔，阿图罗，黑手，帕特里克，世界树。
刘里，我朋友不多。但我现在有点害怕。你好像知道我的一切，但我好像从未了解过你。
上一次这样害怕，还是刚离开孤儿院那会儿。”吕树抬起头，直视刘里，他的眼神如刺出的利剑。他什么也没问，但他想问的东西已经明了了。
粗暴点说，大概就是——
刘里，你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刘里揉着刚解开绳子的手腕，尽管上面没有一丝勒痕。吕树的图穷匕见在他的意料之中，大概是因为撒丁岛只有他被一直蒙在鼓里吧。当然那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
朋友是平等的关系，但在相互的了解这一方面，吕树和刘里是完全不等的。
原本刘里已经编好要说的话了，但突然，他想直接把一切坦白出来。吕树拿他当朋友，他也拿吕树当朋友，朋友互看底裤不算变态。这个世界够奇幻了，再加个穿越者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这些东西一直藏在心里，很累啊。
行，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嘛~”刘里的目光从手腕移到吕树双眼，虽语气俏皮，但神色严肃得像是在介错人面前自宫的老男人。
“其实，我是穿越者。”
空气静谧了。趴在舱门后偷听的陈祖安、成秋巧、章升龙、曹青辞、吕小鱼、卡洛儿面面相觑。
吕树冷笑起来：“编，你继续编！”
刘里傻眼了：“我说的实话啊！”
“你是穿越者，我还重生者呢！”吕树攥起拳头，“听说你想跟我切磋切磋？看我锤爆你狗头！”
日，你特娘的还真是个重生的……刘里来不及多说，被吕树一拳轰出了甲板。船舷外水瀑滔天。
“你说不说实话！？”
“来自刘里的负面情绪值，+7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