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年夜饭,可是有两个妈在,这话题不知怎么就毫无过渡地到了抱孙子的这个话题上。
以前面对一个妈都还好,现在两个妈双重夹击,一唱一和地描述了他们晚年快乐的祖孙时光,甚至连以后她们两个,加上两个老爷子,带着孙子一起去哪旅游都约定好了。
秦时喻哭笑不得,压在池砚耳边开玩笑地悄悄说了句,
“看来这两个妈太合得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池砚低声笑笑,势在必得地对她说,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着,他还给秦时喻夹了块她最喜欢的排骨,然后就自然而然地把那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爸妈们,要我说,这事急不得。”
“你们看啊,我和时喻这两年都会比较忙,要是真有了孩子,肯定只能麻烦让你们多帮着带。”
程姝映表示愿意,连连点头,
“没事啊,我们求之不得呢。”
“可是妈,你看我这个性子吧,我怕生出来的孩子也会随我,”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勾唇笑了笑。
像是憋了一肚子坏水一般。
接着他慢悠悠地帮程姝映回忆他小时候干过的那些个捣蛋的事。
“我还记得你说过,我三岁那年,打碎了你的一只珍藏古董。四岁那年,剪坏了一件你的百年云锦旗袍。五岁那年,在我爸新买的车上刻字,六岁...”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程姝映连连摆手让他闭嘴。
这小子一件一件地罗列出他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账事情,光是听着,她都能回忆出当时她血压飙升,完全没顾上豪门太太的形象,满屋子追着这兔崽子跑的情景。
这要是真生个跟他性子一样的孙子或孙女,那她这条命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她赶紧拉着亲家母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说,
“亲家母啊,我觉得池砚说的也有道理,年轻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孩子可以等过几年,他们自己有时间带的时候再生。”
“我们呢,活到这个岁数,主要还是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这带孩子一来二去的,这胳膊和腿都不利索了,还怎么实现晚年旅游计划啊...”
秦时喻看见自己婆婆的变脸速度,侧过头偷笑了一下,还不忘问池砚,
“你小时候到底给咱妈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啊,这才多久,立马变了个人似的,深怕我们会生出一个跟你一样的混世大魔王。”
池砚勾下头来,得意地说,
“所以刚刚跟你说,这事包在我身上。”
?
这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反正以后要是真生个跟你那时候一样的,你可不许惯着,不能我一个人唱黑脸。”
“怎么,”池砚笑得不正经,“刚刚还不想生,现在就在想以后该怎么带孩子了?”
秦时喻忍不住把手绕到他背后,掐了他一把,明明没使什么力,却听见池砚“嘶”了一声,然后就捂着腰,表情痛苦。
秦时喻赶紧伸过头去,帮他揉揉被掐的那块,柔着声音问他,
“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轻重,还痛吗?”
谁知下一秒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又是那惯常懒散的语调,完全不像是刚刚那个满脸委屈的人。
“骗你的。”
“一点也不痛。”
秦时喻脸上笑着,垂在桌下的拳头却是捏了又捏,轻笑一声,
“演技不错嘛,”
“要不要来真的试试?”
池砚连连求饶,
“不敢不敢,老婆饶命。”
其他几个长辈倒是聊得热火朝天,不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可是坐在一边的池伶却是忍了又忍。
“诶,你们两个,秀恩爱低调一点啊,对未成年人影响不好,而且狗粮吃多了不消化。”
秦时喻用手指戳了戳池砚,调侃道,
“看到没,就怪你。”
池砚一边揽过她的肩,嘴上一边念叨着,
“对对对,怪我怪我。”
然而却挑着下巴看着池伶,眼神里也满是挑衅和炫耀。
好像在说,
“就怪我咋滴?”
池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我受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