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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她一下一下的拍着门,声音渐渐的黯淡,“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在医院,我不想………”
她拍累了,倚着门坐下,眼泪横流。
要不要对他坦白,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健康状况堪忧,自己是去墨西哥等死的。
“温庭远我有话对你说,”她对着门缝呼喊,“请你过来,我是很认真的。”
“说吧,我听着呢。”他端着玻璃杯从客厅慢慢过来,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坐着,同样的扬起下巴,同样坐下的姿势。头顶的灯光摇啊晃啊,如倾泻的旧时光。
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一转眼,就成了红尘中摸爬滚打的男女。
“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她无奈的垂下眼帘,“我的脑子曾开过刀,这你是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他喝了口水,“都过去了。”
“最近,我的脑瘤有复发的征象,”她咬牙说出实情,“我只想安安静静度过这最后的时光,你懂吗,我是永远痊愈的,是个永远的病人,我早已经不奢求命运的眷顾和奇迹,我只想一个人到处去走走,我这一生都是生不由己的一生,这次,我想自己为自己做一次主,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我会感谢你的。”
“所以说,你想找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安静的等待死亡,”他放下杯子,完美的脸庞绽放一丝冰花盛开般的无声的笑,“到处走走停停,看遍世间万种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