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了你就是晦气,真是的,浪费了我这么多银子,美人没有摸到,赏金没有赚到,真是晦气,晦气极了!哎!”
“那奴家送公子出门……”容袖舞作势要站起来。
“别别别,您老就饶了我吧……哎,真他妈晦气!”
骂声渐渐远了,想来那个富家少爷也离开了月下楼。
容袖舞这才真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一片脂粉和碎羽毛。
望着满地的羽毛,她仿佛这才明白那时候深姨的用意——
众生明明大俗,看了雅的却心里觉着高贵,愿意亲近,仿佛这样自己就是雅了,看了俗的,却心生鄙薄,觉着亲近了,就是一身的脂粉和羽毛一般的俗媚……
其实大俗大雅,谁才能给个真正的界定呢?
真正不惧怕这一脸的脂粉和一手的羽毛的,想必才是真的会看人的。
苏深深这个人,想必也是她以前看走眼了,不知道她从良嫁人以后,是否还会拿着这么一把羽毛扇,装疯卖傻,欺骗众生?
“娘亲,还是先把脸上的东西,擦一擦吧……”
清亮的男声传来,容袖舞抬头,只见风镜夜捧着一个水盆进来,脸上的神色甚是凝重。
“怎么了,连你都觉得娘亲丑了?”容袖舞讪笑道。
连这么已经失去了记忆的风镜夜尚且看不惯这浓墨重彩的伪装,那个带走苏深深的男人,该有多少的慧眼识珠?多少的超然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