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有眉目了?”她的声音里有一丝惊喜,哪知临霜带来的并不是关于清莹的。
“主子,是关于云落姑娘的,那日,云落姑娘死后,她的灵柩停放在郊外义庄,却是打算超度四十九日后,年侧福晋有吩咐,找个空子把她的灵柩拖运回南边安葬,孙小福拖了些时日等到外面风声小些,他才买通义庄看守,又花时间寻访数日,找到一位在衙门混饭吃的老仵作查验了,主子,你可是万万想不到啊!”
清月的心儿一颤,不小心把荷花给剪烂了:“唉,算了,凡事都没有十全十美,临霜,我想我已猜到了。”
“主子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站起来把插好的荷花摆在案前,又给一附身在人偶上的聂小倩点了两柱香,檀香莫名的有股安神的力量。
“自然是在她死后,当日我从塞外归来,便听临水她们嘀咕过,云落在那几个月里鲜少出院子,而且越往后头露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至到我应邀去赏梅,却没有发现云落的踪迹,便有些怀疑了。”
临霜细细回想:“主子,还别说真是这么回事,自赏梅后,婢子们就从来没有再见过云落姑娘,听寻梅院的人说,云落姑娘是为了照顾有身孕的年侧福晋,只要王爷不在,她都是与年侧福晋同吃同住,一直到年侧福晋生完小阿哥,随后没多久便得知她过世了,难道?”
清月扯扯嘴角冷冷笑道:“是的,那个可怜的小阿哥,却是不知自己亲娘因他而送了性命。”
年若嫣自知身子骨不好不能生养,她不但狠而且够无情,连陪同自己一起长大,有着手足之情的贴身丫鬟都能下得了手,可见其心性......
临霜心里很是不忿:“难道王爷不知道吗?由着侧福晋这样做?”
清月冷笑:“你们到是叫我给宠坏了,那才是正经的陪嫁丫鬟命,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不过是个陪嫁的通房丫鬟,留不留全由年侧福晋说了算。”
说到底,云落的卖身契是在年若嫣身上,她家的家人也是受年府人控制着,与胤禛没有半点关系。
临霜闻言细想,还真是如此,细细去打听别个府中,陪嫁丫鬟有几个长命的,除了嫁给下人和自梳的,只要傍上主子的男人,没有几个能活到头的。
“好啦,即然已经知道与那些事无关系,你也不要瞎想了,我可舍不得糟蹋了你们,等你与临露再长大几岁,我便叫王爷再寻两个合你们心意的人来。”
临霜被羞得立即尿遁,她若回头便能看到清月嘴角的苦涩与悲哀的神情。
荷花开了谢了,从青蓬到枯莲,依然没有见到胤禛的身影,两人一直都在僵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不知她的丫鬟是不是被她的淡定感染,连玥嬷嬷这一次也没有多说,或者她也认为自家王爷这次做得不合规矩。
清月坐在窗前细描一池枯荷,浓浓的墨汁在宣纸上淡淡的晕开来,勾勒出一幅秋雨打残荷。
“主子,京里的临雨派人送消息来了。”闷热了一个夏天,终于在初秋时分送来一丝凉风。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浅笑:“她可还好,得了什么好消息。”
临霜忙吩咐小丫头给清月打水净手,待她行至暖阁坐定后,方才把接到的消息细细道来。
“主子,听临雨说,这些日子孙小福可是跑坏了十双鞋,闹着要主子给她赔鞋呢,她这做鞋的赶不上穿鞋人的速度。”
清月暗笑,这临雨是心疼自家夫君了:“你回头打发小丫头们给她做上一箩筐送去。”
临霜可以想像到临雨那憋屈的小模样:“主子,又想着逗临雨姐姐玩了。”
她明明才十八岁,正是花儿正艳时,却又有种晚年迟暮的心态。
“唉,也不知临水、临风那两丫头过得怎样。”
临霜知自家主子怕是想念两位姐姐了:“有主子看顾着,虽说离得远了些,好在是王爷的门人,肯定不敢怠慢了去。”
“行了,说说你刚才得了什么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