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问题,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孤儿院的教员,我办的孤儿院不同于上海其他的孤儿院,在我即将创办的那所孤儿院内,孤儿们不需要学习谋生计的技术,而是要实实在在的学习文化知识,所以里面的教员是最重要的。”孙伟解释道。
“你的孤儿院如果不教授他们谋生的技术,等到他们十四五岁可以外出自立生存的时候怎么办?男孩子机灵点的还能做个跑堂,有力气的也能到码头做搬运工,但女孩子怎么办,没有生计的他们很快就会在这座城市堕落下来的,到那时你这孤儿院办的也没一点用处了。”谢旭提出了明确的反对。
“我之前说过我要创办的孤儿院与其他教会和私人设立的孤儿院不同,在我创办的孤儿院中孤儿们有两种出路,第一种是对那些比较聪明的孩子而言,我将让他们非常系统的学习小学、中学、大学的课程,甚至比较突出的还要送他们到国外留学,这些人是我为国家培养的理工科人才;第二种是那些在学习方面没有太大天赋的,这样的孩子在进行初级教育之后将会加强体力和军事教育,男孩子在毕业的时候在体力和军事方面至少要比朝廷各地武备学堂出来的学院优秀,而女孩则更多的学习护理方面的知识,在毕业的时候能够达到医院护士的水平。”孙伟解释道。
“阿伟,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要造反吗?”谢旭立即就明白了孙伟的话外之音,语气中充满了惊恐。
“满清**无能,早已经民心向背,在海外的孙先生已经连续动了多次起义,被推翻自然是早晚的事情。姑父在租界担任探长自然与外界接触的比较多,对天下的大势看的也比较明白,等孙先生再次登高一呼,姑父在租界响应,革命定然能够一蹴而就,到时候姑父你就是革命的功臣。”没等孙伟解释,已经被驯服的谢云鹏先做出了赞赏,甚至连对孙伟的称呼都生了改变。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谢旭立即对儿子训斥道。
“二哥,你想多了,我现在可是公共租界的探长,在租界内虽然不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至少连租界的工部局总办和英国驻上海领事都要给几分面子,我岂能吃饱了撑的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要去干那种杀头灭九族的勾当。”孙伟赶紧解释道。
“你不去造反干嘛要这样培养那些孤儿,要是让朝廷知道了你的计划就连工部局都保不住你的。”谢旭担忧的说道。
“二哥放心,我的计划就咱们四个人知道,只要你们不说,至少在四五年之内不会有第六个人知道,至于我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防范于未然。”孙伟说道。
“防范未然?你的意思是?”谢旭隐约明白孙伟的计划,但又不太敢肯定。
“云鹏刚才的建议虽然不可取,但有句话说的不错,现在的满清**无能,早已民心向背,就连现在的慈禧太后都知道,大清若不变法则江山不保,然而慈禧太后虽有心变法,但却放不下手中的权利,就连立宪还要来个预备立宪,这立宪摆明了是在忽悠天下的百姓,所以我赌咱们大清五年之内必亡。”孙伟说道。
“预备立宪也总是要立宪的,自慈禧太后自去年九月份颁布《宣誓预备立宪谕》以来天下响应,诸省纷纷建立立宪团体,为以后的咨议局做准备,就连海外的立宪派也做了积极响应,你怎么说这立宪是骗人的!”谢旭显然不同意孙伟的观点。
“那也要看他准备预备多少年了。”孙伟说道。
“这能预备多少年,已经有了日本作为样板,三五年必然成型,等到立宪成功,权利自然收归内阁,到时候哪里还需要革命,朝廷自然也就稳如泰山。”谢旭不以为然的说道。
“二哥,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权利这种东西是会让人上瘾的,没有人会主动放弃的,就连推崇光荣革命的英国也曾将查理一世推上断头台,我想满清的预备立宪今年定下必定是十年期,明年定下则是九年期。”孙伟说道。
“预备立宪的期限难道还有什么典故?”谢旭问道。
“你知道慈禧太后今年多大了吗?”孙伟反问道。
“慈禧太后甲午年过的六十大寿,今年应该七十三了,那十年后就是八十三,再过一年就是八十四,八十四!”谢旭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不由得有点大了。
“爹,八十四又怎么了,为什么非要等慈禧太后八十四的时候在立宪?”谢云鹏显然没有听明白父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