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自然。”
午饭过后,孟长青不顾县衙琐事,果真和张园一起去了营地。
张园跟于泰交接一应公文、印章、军令,孟长青就在旁边看着。
什么时候军令能交到她手上,她才算一个正真的地方官。
“孟大人。”于泰交接完走到孟长青面前,“前些日子或有得罪,还望您看在咱们往日相处和睦的份上,不要计较。”
“您何时得罪过我?”孟长青笑了一下。
于泰在孟长青面前停了一会儿,“孟大人,世上的事难说的很,世上人的好坏也难断的很。”
“您说的有道理。”
于泰说:“看来您对我的误解,一时半会儿消不掉了。”
“您真是误会了,我对您没有误解。”孟长青微笑道:“祝您剿匪成功,得立大功。”
“借孟大人吉言,告辞。”
“告辞。”
于泰出帐后,日常跟随他的几名兵士早就在外等候。
几人手上都牵着马,马上驮着行李,要随于泰一起去阳门县。
“大人。”张园绕到孟长青面前,“要是有时间,咱们上墙巡视一圈?”
“别的事情没有时间,巡视城墙的时间总归是要有的。”
登上城墙,望向城内的方向,看到骑马走远的于泰一行人。
看着他们距离城墙越来越远,靠杨门县越来越近。
剿匪,以权谋私的官员,和匪徒本身有什么区别?让这样的人去剿匪,等于自家人打自家人。
纵使表面看上去有效果,也只是用手段遮掩过去罢了。
“大人,刚才营帐中所说之事,您千万要帮帮我。”张园说,“我之前没跟那捷丸野人接触过,恐怕他不相信我,明日那野人就要再来,您千万空出时间,陪我这一回。”
“张校尉放心,明日我准时过来。”
张园走在城墙之上,这面墙建成之前他走过无数次,建成之后却极少上来,如今他再登城墙,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人的际遇真是难说清。
“要不是跟在大人身边,卫将军怎么会看到我?我又怎么会有此机会?实在要多谢大人。”
“张校尉客气。”
张园还在一边感叹,一边接手于泰的工作,孟长青却是回到府衙后,将原本张园手下的人全部打乱,分成几组,每组由杨正手下的人带头。
如此一来,自然也有不满的。
孟长青让他们憋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清晨,将所有亲兵全部叫至堂前说话。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好些人对我的安排不满意,总以为张校尉走了,我就要立刻打压你们。
可我若是真要打压你们,何须等到张校尉离开?
他的官阶虽在我之上,但在我身边时,凡事听从我的安排,我若刻意针对你们之中的人,他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