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只是场乌龙闹剧罢了。”凛夜点点头,又将葵黛尔的手拉了回来,“是因为我不想去王宫当差,王上又不准随意告病离职,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请辞外出了。”
葵黛尔有些不相信:“这么巧合?”
“在我们维奥莱特,最重要的是莫过于新灵使诞生。各族间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王选。”凛夜微微自嘲,说道:“同样是平民灵使......我当年也没闹这么大动静。”
“你们占星族,也有不可掌控的范畴吗?”
“当然。”
葵黛尔娇笑道:“小女子还想着,白涟舟是不够格做灵使的。”
“他是不够格。”凛夜点点头,“但他来维奥莱特帝国之前就是个占星师,别的种族也没办法选他。再加上......”
“什么?”葵黛尔凑近了些,柔柔地问。
凛夜盯着葵黛尔的眼睛,缓缓说道:“......这小子在外冒充镇世决之主,害把我们要找的真灵使给杀了。”
“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他是个冒牌货咯?”
凛夜听到这话,顿时不知道该在说些什么。他和葵黛尔彼此心照不宣,实际白涟舟的身份早已不做好,占星族更没有理由主动护着他。
这时候,师弟当年在萨鲁镇的所作所为,就成了他可做文章的点。
若是讲明占星族是看清楚了白涟舟的底细,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大的执念,非要当圣朗德尔来的话,也就变相让他在弗吉利亚那边站不住脚。
刚刚稍微放松些许的凛夜,却因为葵黛尔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激了一身冷汗。
他承认,在葵黛尔这样的绝世美人面前,没有几个人能扛住这样的攻势。即便是没有蛊惑球果,她也能让不少男人心甘情愿说出心中知道的一切。
凛夜的灵力远远低于葵黛尔,这也是对方为什么避开族长,直接找到他的原因。
但凭借未被屏蔽的信息网,和他与白涟舟之间建立起的信任,凛夜
足以察觉这个女人心中所想了。
即然他已经三番两次怀疑到占星族头上,在这空无一人的占星族大殿里,想除掉一个灵使,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凛夜有些慌了。
现在这个情况,比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还要危险。
他根本没有叫板的资格。
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就是人们敬仰的神明罢了。
不知何时,贪婪使徒将各位灵使召集的消息被泄露出去,现在的圣朗德尔可以说是人心惶惶。看似是“请”走了一两个人,实际上,是将每个种族的中坚力量掏空,若是调整不及时,族内上下事宜会在一天内瘫痪。
若是这时候,重中之重的神统军士兵惨死在殿内,恐怕过不了多久,维奥莱特帝国这块蛋糕,就会被内外势力瓜分、蚕食殆尽。
不得不说,凛夜发自内心佩服葵黛尔的手段,时机恰到好处,甚至让她怀疑,这一切都是她背后八位统治之主下的套,等着这帮愚蠢的水灵师钻进去。
厄运女神,一定是遵从于厄运,而非理智和正义,所以这个女人很可怕,她是不可控的,随时可能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而在凛夜心里,她背后那位统治之主也是如出一辙,不然也不会想出让一个喽啰以身试险的卑鄙手段。
整个占星族大殿一片死寂。
凛夜没有动,只是反问道:“厄运女神会相信缘分吗?”
“呵呵......帝星师大人就是会说笑。”葵黛尔仍旧贴在她面前,猫儿似地蹭了蹭,嗲声道:“小女子当然得相信缘分呀,厄运,不就是把命运注定的,全部拆散吗?”
凛夜没吭声,他根本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白涟舟是她亲手送到占星族来的,论“缘分”,也是厄运神顺水推舟罢了。
“哎,小女子也算知道了,帝星师大人不喜欢人家,就是因为不喜欢人家带来的厄运。”
葵黛尔缓缓坐直了身体,撒娇道:“小女子也不想走到哪,都让别人衰运连连,心情低落啊。如今,黑夜之神的封印松动,小女子也想帮风、水两帝国的子民度过危机,可是......可是人家灵力低微,是神阶最低的厄运神,怎么能跟霍尔主相提并论呢......”
“主上多虑了。”凛夜睁开眼睛,平静答道:“白涟舟是我们的顶级战力,总会有办法,将黑夜神教徒逐一击破的。”
葵黛尔撅着嘴,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占星师会有别出心裁的想法呢,没想到啊,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扑朔迷离。”
她伸了个懒腰,摆出一个分外诱人的动作,又靠在了凛夜胸膛上。
“大人的心跳很快呢。”葵黛尔嘴角相当完美的笑意,“您跟我见过的其他男人不太一样。他们不喜欢忍着,不过您似乎......定力很好。”
葵黛尔内心的不甘大于好奇和杀意。无论是统治之主,或者不拘一格的雇佣兵詹森·西塞尔,或者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白涟舟,这些男人无一例外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之下。
但在凛夜面前,他似乎只是被蛊惑,跟自己多说了几句。
真是无趣。
“您有没有兴趣帮我找样东西?”
“什么?”凛夜胆战心惊地问。
“镇世决啊,”葵黛尔羞涩一笑,“你还真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