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骨头都僵了,暗恨自己没控制住舌头,怎么在人家公司门口被逮住了。
但生意人嘛,很快打哈哈:“我是夸程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虎父无犬女。”
程月舒轻飘飘瞥他一眼,笑了笑,弯身进入驶到门口的车内。
“你呀,可别小看人家,现在老程估计都管不住这个女儿。”旁边的伙伴感慨:“也就老程怎么想不开,这么大岁数还给人家找个后妈呢。”
生意场上除了秘密还有各种桃色新闻,近来程毅身边多了个女伴的事在圈内沸沸扬扬。
尤其每次带着对方出席时,女人都穿着平底鞋撑着腰,做出十足姿态。
就算还没显怀,也让人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树梨花压海棠嘛。”有人促狭打趣,也有人想不通怎么回事,程毅都这把岁数了,再生个孩子,这不是打自己儿子的脸吗?以后家业可怎么分呢?
他们都不知道,没了生育能力的程斌年,就像当初没有联姻价值的程月舒一样,被轻飘飘地放弃了。
程月舒让司机前往医院,很想看看弟弟现在是什么模样。
走到病房外,程月舒已听到内里传来咒骂声。
“滚出去!别碰我!”
声音震耳欲聋,但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再怎么嘶吼也带着无能为力的颤抖。
程斌年身上的病号服皱皱巴巴,泛着难闻的酸味,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戒备怀疑地盯着靠近他的人。
程毅即便打算放弃这个儿子,也会让人好好照顾他,还让人隐瞒他的病情。
可程斌年是个男人,别的部位也就罢了,那里出了问题,他不可能不清楚。
程斌年暴跳如雷找来医生,拒绝任何人触碰自己的身体,活脱脱一个被害妄想症,他总觉得是程月舒要害自己。
她要让自己当不成个男人。
程月舒一推开门,程斌年的吼声更大了,他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话语去咒骂、诅咒程月舒。
程月舒双手环胸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程斌年很快骂不动了,他的嗓子在日复一日的过度使用下变得粗粝干哑,最后只能发出干瘪喑哑的气音。
“贱货,你这个贱货。”
一旁的护工手足无措地看向程月舒,面色尴尬,被直播豪门恩怨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明明都这么有钱,怎么就闹得比仇人还吓人?
程月舒朝护工道:“辛苦了,以后他不愿意吃饭就别喂了,不愿意洗澡也不用管。”
护工松了口气,这才离开病房。
程斌年强撑着身体,死死盯着程月舒。
程月舒:“你赶走了太多护工,程毅已经对你失去了耐心。”
程斌年不说话,继续盯着她。
程月舒问程斌年:“你觉得自己还算个男人吗?”
当初她失去了生育能力,被蒋俊昊强行解除婚约后,程斌年就是这样嘲笑她的。
“你连生育能力都没有,还算个女人吗?我要是蒋俊昊也不要你。”
看着愤怒到捏紧拳头要揍她,却从床上滚下来的程斌年,程月舒毫无波动,继续悠悠道。
“你知道吗?我们要有一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