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家珍视的墨子剑法,尤其三大杀招藏在巨子令之内,但陈乐却是让人将剑法誊抄了多份,一点敝帚自珍的意思都没有。
只要合得来的,他都可以送一份。
一听陈乐的话,王翦立马站了起来,急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太傅的剑法无双,这太过珍贵了。”
“珍贵的是人而不是剑法。”陈乐说道:“眼下最贵的是什么,是人才。你若凭剑法能立于不败之地,又或者凭他多杀几个匈奴人,便足以让我欣慰了。”
王翦感慨道:“太傅的心胸之广,王翦不足万一。”
他现在的态度,应该就不会提出结拜什么的了吧,陈乐实在没兴趣,去拜什么天地…不是,是去结什么义。
打发走了王翦,陈乐回到了隐龙居,他原本想和善兰说些什么的,但见到轮盘的雏形都摆出来了,只好暂且放下。
想着之后再说,不过很快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乌廷芳和赵倩各拉着善兰一只手,让她也成了轮盘其中一个组成部分。
有这样的贤内助,倒也确是替靓仔乐省了不少事。
翌日。
图先手下的头号智囊肖月潭,来乌家找陈乐。
两人在内轩的小客厅坐了下来,肖月潭率先表明来意道:“是相国着鄙人来找太傅,看看有什么可帮得上忙的地方。”
陈乐摆摆手道道:“先生请勿见外,叫在下陈乐即可,无论我官至何职,我们都是曾共患难的朋友,不必介怀身份。”
肖月潭见他不摆架子,心中欢喜,谦让一番后,道明来意道:“为了方便陈乐你在赵国行事,单纯以易容化装,既麻烦又不妥当,因此相国命肖某为陈乐你以及乌卓等人,依脸形特制了四块精巧的面具。”
“只要略微装扮,比如改变鬓发颜色和形状,定可瞒过赵人。当然,这仍旧需要在声线和举止方面多加掩饰,不然极为熟悉的人,或许仍能辨认出来。”
虽然有更好的手段和方法,但陈乐没有拒绝,任他施为,看着自己在铜镜里的脸,一点一点变了模样。
由一名俊朗文士,变成了一个粗犷大汉。
“肖先生真是神乎其技,只凭记忆便可制造出如此恰到好处的面具。这面具是由什么质料做成的?”陈乐敷衍道。
肖月潭听他夸赞,自是高兴,笑着说道:“这是产于西北的一种珍兽,比猎犬只大上了少许,非常难得,我以高价搜罗,也只得到四张兽皮,今次一下子就差不多都用光了。”
肖月潭把东西包好后,压低声音道:“昨日你在街上被人伏击一事,图爷已派人查过了,应是渭南武士行馆的人做的。因为刚巧他们有数名武士昨日死了,秘密举行了葬礼。”
一句说完,肖月潭又为难道:“但相国却想请陈乐你暂且忍下这一口气,只因相国已有计划,可把杨泉君和邱日升一举除掉,不想在这时打草惊蛇。”
“肖先生请转告相国,让他放心,我知道怎办了。”陈乐应道。埋伏他的一个活口没留,陈乐的气早消了,他本也没打算再杀上门。
两人又说了几句,肖月潭告辞离开。
肖月潭离开没多久,又有内侍来报,说奉王后之命,着陈太傅立即入宫。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陈乐早有预料,却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他点头领命,虽内侍前往王宫。
但因为上次遇伏的事,他今次出门,身后跟着大批乌家武士,不再像上次那般形单影只。
王宫。
朱姬挥手遣退宫娥内侍,御花园的方亭之中,一时只剩下朱姬、嬴政和陈乐三人,其他最接近的侍卫亦在十多丈之外,只能看着他们,却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有嬴政在,陈乐稍稍松了口气,知道朱姬不会当着嬴政的面,来勾引他。
但即便如此,陈乐低头看了底部是空心的石桌,仍未完全放松警惕。
朱姬为他斟满酒水,殷勤劝饮后,她俏脸好似不胜酒力的泛起两团红晕,让她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狐媚之感。
乌廷芳也很漂亮,尤胜朱姬。但却决没有朱姬身上这种,好似倾国倾城的妖媚,那迷人风韵往往瞬间就让人联想到床榻。
说一句红颜祸水,实在并不过分。
只是神色妖媚的朱姬,俏脸上的表情却忽然严肃起来,望着陈乐说道:“今日我请太傅来,是得到大王同意,好让我母子能表示感激之意。如今朱姬再无所求,只希望能好好栽培政儿,让他将来能当个合格的君主。“说着,她目光落到嬴政脸上,尽是慈爱之色。
一开始靓仔乐不太能直视为母则gang这样的话,心想何至于此啊。但后来在看到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完全理解错了,顿时跟上大流,一起感叹母爱的崇高和伟大。
朱姬的话十分合理,纵使她天性浪荡,但在邯郸过了这么多年任人采撷的日子后,也早该厌倦了。
因此眼下份外珍惜与丈夫和儿子重逢后的美好生活,并不奇怪。不过陈乐也十分清楚,她此刻的心境,终究会随着时间消逝,时过境迁。
陈乐点头道:“姬后的心事,陈乐明白了。一定会竭尽所能,将臣下胸中所学,尽数教给太子。”
朱姬幽幽看了他一眼,又环视一遍四周的美景,澹澹道:“我知道你最明白我了,见到你,不但像见到朋友,还像见到了亲人,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
“……”
“你若有什么难题,不要怕向我说出来,有些情况由我向大王陈说,会比由相国禀告更为方便些。”看到他的神色,朱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陈乐刚要开口,却听朱姬说道:“政儿,琴太傅来了,你去见她吧。”
嬴政连忙起身,施礼退走,朝那名候在不远处的内侍走了过去,随他去见琴清,接受琴清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