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官当即应道:“是,罗帅。”
他的话音一落,一直看着石门上篆书的花玛拐急忙道:“罗帅,急不得啊。”
听到他的话,罗老歪不满道:“咋的了?”
竟然还有人敢阻拦他进去挖宝,罗老歪的不满已经写在脸上,这就是卸岭的人,如果是他手下兵,恐怕已经挨枪子了。
“老子把裤子都脱了,你要告诉老子,你身子不方便?”罗老歪话糙理不糙,他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仿佛花玛拐就是要他活生生憋回去。
花玛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道:“罗帅,可是这当口,还是谨慎点好。”
怎么说呢,这可能也是陈玉楼眼下不待见他的原因,这些话他可以和陈玉楼说,但陈玉楼都没有阻拦,他却跳出来阻拦,算怎么回事?
叫旁人怎么看他这个卸岭魁首?
罗老歪指着花玛拐的鼻子骂道:“别再给我叽叽歪歪的,今天要不是看在陈总把头的面子上,老子崩了你。要再啰嗦,小心我轰了你的头。”
说完之后,罗老歪又朝陈玉楼道:“陈总把头,你发句话,我老罗今天是进得还是进不得?”
陈玉楼也有些犹豫。
迫使他犹豫的原因有很多,一是这石门上的古篆确实有古怪,二是先前的蜈蚣,都让他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总把头。”花玛拐喊了一声,凑到陈玉楼身边道:“这石门上的字,很有可能是诅咒。而且咱们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玉楼打断道:“而且什么啊,咱们这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时候让诅咒吓到过?”
“哈哈。”罗老歪在一边说道。
要不陈玉楼是卸岭的魁首呢,说的话他就是爱听。
花玛拐又道:“总把头,可是咱们和搬山的两日之约还没到。”
嗯?
陈玉楼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虽然明白花玛拐是好心,但是他这一句句的,当着罗老歪等人的面,是真的让陈玉楼下不来台。
罗老歪也在一边添油加醋道:“拐子老弟,瞧你这话说的,没出息。你们卸岭还差搬山几筹不成?”
要说他文化虽然不高,但把人心摸的透透的。
被人这么怼,陈玉楼扫了花玛拐一眼,后者也知道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罗老歪大声道:“陈总把头,以我说,咱们人多势众,有枪有炮,几个小鬼,怕它做什么?”
“胆大能行天下,小心寸步难行。”陈玉楼滴咕了一句,又道:“既然今个儿找到这道门了,想必也是天意啊。”
“弟兄们,背上家伙,壮起胆子,跟我下去。”陈玉楼转过身,朝身后的卸岭弟子,大声喊道。
“甩了!”众人立马响应道。
示意众人安静,陈玉楼又开口道:“昆仑,叫几个兄弟,拉几车草药石灰,以防毒虫毒蜃。”
“都听好了,背上草盾、蜈蚣挂山梯,逢山搭梯,遇水架桥!”
“甩了!”
看到卸岭的这一幕,罗老歪开心道:“妥。小杨子,工兵营的弟兄们,把子弹给装满,烟炮也给我吸足了。再多备几条口袋,见财物,都给装袋给老子运回帅府去。”
“是。”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再劝也于事无补了,花玛拐只好不再说话了。
轰的一声。
随着爆炸声落,石门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露出里面长长的甬道。
站在洞口,罗老歪眼神里满是贪婪,朝身边的手下吩咐道:“都听好了,往前闯的,老子有赏。往后退的,想想老子的枪子儿,走。”
“是。”
他手下的兵以及卸岭弟子,开始往石门里走。
正准备往里走的陈玉楼,忽然想起来靓仔乐在临走前,曾给过他一个锦囊,让他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可以打开。
刚刚那局面…
陈玉楼随手打开了锦囊,只见上面只有两个字,不可。
看清字的瞬间,陈玉楼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他又嘴角上扬。在他看来,这两个字无疑是万无一失的。
如果他选择听了,那么选择去做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如果没听,但出事了,自然就应了。
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但要是不听,偏偏又没事发生呢?
陈玉楼觉得,他们这趟应该就是最后这种情况。
他随手丢了锦囊,跟在罗老歪身后,开始往石门里走。
靓仔乐这会儿怎么也想不到,给了他一道锦囊,还是没能拦住他,带着兄弟们去送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靓仔乐他们这边。
经过赶路,他们一行五人,已经到了荣保所在的苗寨。路上鹧鸪哨虽然采了些药,但都不是他想要的。
“哎,荣保,你回来了。”
“荣保回来了。”
“快回去吧,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妈都快急死了。”
荣保一踏进寨子,就不断有寨民和他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面带肃容的寨民,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挡在了荣保他们面前。
见状,靓仔乐稍微往前踏了半步,将红姑娘护在身后。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红姑娘心底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自打父母死后,她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了。
哪怕在卸岭,她也是强势的那一个。
“伯伯。”看到带头的人,荣保急忙叫了一声。
鹧鸪哨他们已经答应,这趟回来就会放了他,在他心里,红姑娘那帮人就是山匪,他可不想寨子里的人和他们起冲突。
那最终倒霉的,还是苗寨。
一个小孩拿着手里的柴刀朝荣保道:“荣保,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外来人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