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医药箱,在他面前蹲下,拿掉她的拖鞋。
她的脚掌心有一条不浅的伤痕,是刚才踹到的时候,不小心踹到了刀锋上。
准确的说,她是有准备踹上刀锋的,但是她没想到那刀锋竟然划破了她的军靴。
等等,难道他刚才那句话是说给她这个时候听的?
“嘶……”
正想着,脚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她难忍地倒吸一口凉气,怒视着他,而他却专心地低着头注视着她脚上的伤口。
这个时候,沉迷脑子里有一个问题。
这辈子有谁曾经蹲下来帮她包扎她受伤的脚?
以后她不知道,从前和现在,都只有沈君卿一个人。
沉迷向后仰去,脚也抬了起来,脚丫子就那样‘顺势’踹上了沈君卿的脸。
这个把戏她玩得很熟练,因为的确玩过很多次。
她倒在床上,虽然鼻息间还是陌生的味道,但她却不知为何非常想笑,然后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笑了出来。
笑到最后,泪湿了眼眶。
“七年了,七年了。”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
从她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的笑过。
似乎那颗子弹也打进了她的心里,夺走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带走了她的灵魂。
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些驱使着这具尸体像个机器人一样工作吃饭睡觉的力量。
而现在,他活着回来了。
肉体是温热的,动作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