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李大叔便拿着一件青衫小厮装,带着薛敬去了内院的伙计房舍,好好的梳洗了一番,待薛敬一切就绪后,李大叔开始交代薛敬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做。
“大叔,那二楼,小的能上去吗?”薛敬问道。
“二楼还是尽量不要上去,除非是在传菜又或是姑娘们有吩咐的时候,才能上去。不过有一点,那便是,这走廊的最右端的那间厢房,你是绝对不能进去,便是连靠近也不行。”李大叔一脸严肃的说道。
“李大叔,这厢房里究竟住的是谁啊?怎么连靠近都不行啊?”薛敬其实已经明了,这厢房内住的一定是那锦瑟,不过,还是想确定一下。
“那可是这汴京第一花魁的闺房,当然不能让男子靠近,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那间厢房也从未靠近过,这不,前几个伙计,就是因为好奇心重,趁着大伙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靠近那里,好在,及时发现,只是把他们赶出天香楼。所以,才会贴红榜招人的。这女子,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可千万别为了这些而毁了前程。”李大叔叮嘱道。
“大叔,你放心吧,小的一定不会的,小的会好好干,多赚点钱,寄回家盖房子娶媳妇用呢。”薛敬咧嘴笑道,那整齐结白的牙齿呈现在李大叔的面前,让他看了觉得这少年和以往的不同,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岗前培训了两个时辰,薛敬学东西快,手脚又麻利,可以算是出师,正式上岗了。薛敬偷偷来到后院,打开一点门缝,对着外面的两位乞丐比划了一个OK,随即便拿起菜盘,来来回回将厨房里做好的饭菜端给那些姑娘们面前,而那些莺莺燕燕们,看着这刚来的小伙计,细皮嫩肉又呆呆的样子,不仅出言调戏,而且可以说着薛敬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已然成为这天香楼里最吃得开的伙计,这楼上楼下的不知跑了多少回,只是却没有一点机会靠近那右边禁忌的厢房,甚至连那锦瑟的面都没见过。
“哎哟,小弟弟,还害羞啊?还是个雏吧。”姑娘红莲调戏道。
薛敬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说,原本黝黑的脸,变得更加的黑了,薛敬觉得自己耳朵都要烧起来了,不过为了完成任务,不过是被人调戏几下,他忍了。薛敬出声问道:“姐姐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就是那汴京第一花魁锦瑟了?”
“哟,你还知道锦瑟啊,小弟弟,看来你挺坏的啊。眼光倒是不错,可惜啊,本姑娘可是那锦瑟,你记住了,姐姐叫红莲。”红莲娇笑道。
“原来姐姐叫红莲啊,真好看,那锦瑟究竟是谁啊?怎么都没见她出来吃饭?”薛敬说道。
“你说她啊?她自喻是花魁,从来不会和我们这种堕落风尘的妓女同台吃过饭,不瞒弟弟你说,这锦瑟来着天香楼也有半年了,我可是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怕这整个天香楼,也就花大娘知道她长什么样。”红莲顿了顿,又道:“不对,算起来,昨日的那个少年也算是目睹了。”薛敬知道这红莲说的少年应该就是赵惟吉。看来在这些姑娘们面前套话是没用呢,她们压根也不知道这锦瑟的相貌。“姐姐,小的先下去做事了。”薛敬急忙退出房间,要是再呆上片刻,他怕自己意会被这红莲吃的连骨头都不剩,那就真的是阿弥陀佛了。脚一踏出门槛,脑子里突然白光一闪,心道:“这没人知道这锦瑟长什么,怎么跟啊,早知道应该叫队长画一张这锦瑟的相貌了。”薛敬急忙下楼,回到下人房舍,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又撕了一点布条,刷刷刷,大笔一挥,写下几字:“SOS,不识人,速!”随即便将这布条揉成一个椭圆,又来到后门处,将这布条透过门缝丢了出去。
“哎呀!”狄青捂住额头叫道。
那布条刚好落在高石的脚边,起身拿起布条,展开一看,道:“狄青,你看这是薛敬写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狄青接过高石手中的布条,看了一眼,道:“高石,你速降此布条交给在前面那条街摆摊的高君宝,让他立马送进皇宫给队长。”
“好。”高石将布条重新揉成一团,急速朝前面奔去,待快要接近高君宝时,突然一个踉跄朝他们倒去,就在倒地的瞬间,将这布条递给高君宝同时轻声说道:“速将此物交给队长”,‘噗通’一声,扑倒在地,嘴里嘟囔道:“大爷,行行好,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乞讨乞远一点,晦气。”高君宝一脸鄙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高石。差点没用脚去踢他。
“拿着拿着,赶紧走,赶紧走。”包志成拿了几个苹果递给高石,说道。高石便手捧苹果,一个劲的拜谢,嘴里说着吉祥话:“多谢大爷,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便急忙跑开,重新回到天香楼的后门,蹲着。而高君宝也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布条叫到赵惟吉的手中,一看这字条上的字,赵惟吉便知道,薛敬意欲何为,便拿过书案上的宣纸,凭借记忆,将那锦瑟的容貌画了出来,虽不是很像,倒也有七八成,至少眉宇间的神色是似极,而高君宝拿过这宣纸,分别让韩升和包志成看了几眼,随即便依样画葫芦的将这宣纸送到了薛敬的手中,拿到画像后,薛敬仔细将这画中人印在脑子里,便用火折子将这画像烧成灰烬。只是任谁也想不到,此锦瑟并非彼锦瑟,原来莫云端早就已经易容,所以,人还是同一个人,此时相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难怪,那日在花厅,陈嫣然会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个花魁和那日拦路的魔教高手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