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注视下,大白鹅直接将那抹巾随手往鸨母方向一扔,高傲的抬起小脑袋,“老子不做了。”
看着上好面锻纳制的绣鞋上面竟然搭着这玩意儿,想到刚刚如雷般轰鸣的擤鼻声,鸨母只觉得一阵恶心,一脚踢了出去,火气十足,“春香楼岂是你一只蠢鸟决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鸨母冷冷地笑着,拍了拍手,瞬时,不知道在何处的打手们竟蜂拥而至,将离落和云翼鸟两个团团围住。
离落手中运着灵气,只不过微光出现,未被人察觉就被大白用翅膀轻轻一拍,随即看着大白鹅甚是嚣张地捋着它根本不存在的袖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自从老子当了管事,想来你都忘记了平日在春香楼究竟是谁能打了!”
说完,大白鹅就猛地跳起,完全不符合它肥胖如球般的体型,甚是灵活的在人群中用着两只翅膀大力扇着,拍着,打着,推着,宛若一位绝世的武林高手,爪子下倒了一群或捂着脸,或捂着脑袋喊痛的打手们。
少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此时眼中已经有了淡淡的惊奇。
“没用的东西!”鸨母看到如此,恨恨跺着脚怒骂着。
而大白却并没有结束,似乎许久未做这样的事,它费力地挥了挥翅膀,勉强撑住身形,跌跌撞撞地往空中飞去,旋即像是找到了感觉,在众人的上空处兜着圈子,飞得愈发的流畅。
似是蔚蓝的天空中白色的云彩所织锦的羽毛,浑身雪白,大白的姿态优雅,翱翔于空中,映在众人眼中,让人彻底忘记了它那圆滚的身形,和话中的尖利刻薄,只觉得有着无法言说地淡淡的威压,心生敬意和仰慕,丝毫不敢生出别的心思。
离落却知晓,那是云翼鸟一族生来便有的高傲与尊荣。
大白绕了几圈,便矜持地停在了彩瓦屋檐上,曲颈低头,啄了啄身上的毛发,旋即,形态妍美地抬起了头颅,冲着天啭喉高歌了起来。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词情婉丽,曲折深婉,虽这唱得故人相逢其中之意和它却是不怎么搭,可是不复它素日说话时般的尖利,歌声遏云绕梁,喉清韵雅,让人不自觉地便沉浸其中,感受着歌里的人儿那不期而遇中的惊喜,似梦似真。
无论是春香楼中混乱的人群,亦或者在旁看热闹的美人儿男客,都兀自地站在原地,抬头仰面望着在光亮中影影绰绰的云翼鸟的身影,面色怔怔,或悲或喜,有的甚至也是一片迷离朦脓之色,却都是被云翼鸟的歌喉带入了那情绪之中。
只有离落清醒而又欣赏的看着这一切,心态平和。
——这是每个云翼鸟的天赋传承,也是它们真正的最为擅长的攻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