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之不免唏嘘,亦难为了那日我方一转醒之时,皇舅舅为着不令我担忧而只字未提,强颜欢笑之态了。
因我昏睡整整两日后方才转醒,且这些日子以来被圈在寝殿中,是以方才得知此事,“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他看向帘幕掀起的一角,“嗯”的应了一声而后又道,“算是查出了。”
“算是?”
他目光清冷,瞧不出喜怒,“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宫中侍女,因妒生恨罢了。”
我听了不由愤愤,“出了这样大的事,舅舅难道不曾彻查,却只推出个侍女便算完了么。”
腰际上环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微颔首贴了贴我的脸颊,一记轻吻落在我的唇角,“宫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圣上有时也很难为。况且,只要你好着,其他都不重要了,。”
知他紧张于我,而我这几日昏睡不醒许是将他吓着了,于是轻言哄慰,“我这不是好好的,”但想起冯贵人的失子之事,不免又有惋惜之意,“只是可惜了冯贵人腹中的孩儿。”
花无颜同皇舅舅不知告了多久的假,只是见他日日在朝霞殿中陪着我,他事皆无。
八月底的时候,福生传了信回来,说是巅马之事已然办理妥当,只是还需多留些日子,要亲自将巅马送去暗庄分配安顿。
反正这些日子花无颜无需上朝,府中诸事也有他打理着无需我过于操心。
现下我实是觉着自己已然无事,可花无颜同宛若轮流在跟前看着我,无论我怎般伎俩亦不准我踏出寝殿半步,只道我现下身子受不得半点风。
于是这整日里只得日日憋闷在寝殿之中,吃了睡睡了再吃,吃了再睡,如此这般,循序往复。
其盆黄金菊摆在假山旁,便又忆起那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