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我只希望,一切都是我多虑了。
下午,我午睡而起。
怡书怡画服侍着我整装更衣,一静从外而入道,“公主,杜公子与宛若姐姐来了。”
我这才想起,杜文轩说过要亲自前来告罪。
虽然不知他口中所言,是要告的什么罪,但也不得不见。
从那日,我本欲杀了杜文轩,却被宛若挡下一剑开始。
我便再未见过杜文轩。
只听旁人所道,杜文轩现下整日里照顾着宛若,很是体贴。
再见之下,杜文轩当先便是跪地一扣。
我虽然未想到他会如此,但也并未急着叫起,而是由一静扶着,慢步上前落座。
毕竟,想起他曾经对宛若的种种,这一跪,他不亏。
待我落座之后,杜文轩依旧跪伏道,“杜文轩愧对公主恩德,犯下种种错事,特来向公主请罪。”
宛若坐在一旁,瞧着跪地在前的杜文轩,眼中有些心疼的模样。
我见宛若如此,便也不予再对他过多为难,只道,“本宫不需你来请什么罪,只希望你与宛若今后,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若能如此,本宫也可欣慰了。”
杜文轩叩首一应,“下官今后定会谨记公主之言。”
我看着跪地在前的杜文轩半晌,实在不明白,宛若为何会对他这般痴情不已。
但就好似花无颜所言,爱上一个人,只有那人自己才能明白,旁人又怎能看的透呢。
我轻声一叹,“你起来吧。”
杜文轩应声而起,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杜文轩坐到了宛若身旁。
此时宛若与我道,“公主,我与文轩商量,想请复回朝。”
我听得略有惊讶,“起复?”
起复乃朝中为任官员,家中大丧守孝三年,三年未满回朝为任者,是起复。
宛若看了看杜文轩,而后与我颔首道,“是。”
杜文轩此举,也是情理之中。
丁忧之制,乃前朝所定,传到现下,便没有那么的严苛。
况且,杜文轩当年朝中为任不久,便遇到家中大丧。
现下科举又起,很快将会又有一批新的进士入仕为官。
到时他这个前期科举进士,若丁忧三年再回,便有些难为了。
此事虽然在情理之中,我亦并不反对,但杜文轩这个人,终究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是以只道,“此事本宫虽不反对,但朝中之事,毕竟不是儿戏,本宫身为女眷,也有些力难而为。此事待驸马忙过这阵子,本宫与他商议再定吧。”
宛若听了笑着一应,杜文轩亦在当下抱拳一礼,“多谢公主。”
待杜文轩与宛若离开,我问一静道,“这些日子,杜公子与宛若之间,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一静想了想,说道,“并未有什么不妥,杜公子倒是比着刚来的时候,对宛若姐姐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