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沈大班的厚待,乔洛丽拥有自己独立的化妆室,方才的邂逅,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她却仍旧乱了阵脚,险些露陷。
靠在门后,她紧捂着心口告诉自己,男人都是一样!只要有莺歌燕舞,入怀美色,他们才不会在乎美人是谁,更遑论会想起自己曾经伤害过的女人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今次之前,锦枫还曾担心,纵使她容颜变换,曾亲密无间的两人面对面时,他或许会想起些什么,如今看来,多年前的记忆,深刻的只有她。
这样···也好,她可以收起杂念,真正开始属于自己的报复了。
看着镜子里这张精致到完美无缺的脸,只觉陌生,这张脸虽已跟随她两年多,可她总觉得,这不是真实的自己,就像···一个面具,烙在她脸上。
恍惚中,她打翻了雨浓送她的胭脂水,暗红的液体留在象牙白的桌面上,触目惊心,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多前的那个夜晚。做完整容手术,康复中的她躺在伦敦阴冷的医院里,脸上一阵阵钻心的疼,像被人剜去了皮肉般刺痛,宋继尧说,只要熬过了今晚,她就能彻底好了。
她就那样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拆下纱布的一瞬,她吓得几乎晕厥过去,镜子里是另一个女人的脸,那个女人睁圆了凤目看着她,好似在控诉,你为什么偷走了我的脸···
她再三逼问下,宋继尧才说出实话,她原来的脸好不了了,想要毫无瑕龇,换上这张刚死不久的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假若她不能接受,拆下人面,就再难有合适的脸孔移植了。锦枫选择了接受,便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要以这个女人的面目活下去,至死方休。
“洛丽,这胭脂水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你不喜欢还我就是了,干嘛这么浪费!洛丽!我跟你说话呢!”
她这才回过神,“我···我不是故意的。”
杜雨浓觉察出不对劲,“你怎么了,你平时决不会这么恍恍惚惚的。”
“我没事,对了,今天我走之后,陆督军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