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没用家里的车,坐黄包车去的。”
他放下筷著,蓦地没了心情,“让外面的兄弟都等她一个人,不懂事。”
晨露回霜的樊楼茶室,乔洛丽顶着一张灰鼠斗篷入内,由穿着和服的女子引入内舍。这是组织在城中的据点,几乎在每个繁华的城市中,都有这样一间雅舍,由组织出资,以东洋风俗粉饰,以此打消北洋政aa府怀疑。
宋继尧早已侯在内舍,依旧如往常般儒雅地给她沏了杯茶,“一早让雨浓给你拨了电话,该耽误行程了吧。”
“总是专列,早走晚走都差不离,他不会在意的。”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我的担心总是多余,这是饯别礼,你随身收好。”
洛丽打开他递来的盒子,里面是一把银色手枪,一看就是德国制造的最新款,“谢谢。”
宋继尧淡然一笑,“这是校长的意思,此去祸福难料,你懂得它的用处。时候不早了,走吧。”
她没有半分迟疑地起身,模样冷峻决绝,真的很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
“洛丽···”
她止住了步子侧耳倾听。
“没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北平督府绝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在那里,或许特训班所学的,并不能帮到你,遇事千万三思而后行。”
宋继尧一向不是遇事温吞之人,他的欲言又止令她不由有些不安,却再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让他担心,只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是!宋教官!”
几年的朝夕相处,宋继尧对她的性子是再了解不过了,从前做新手时,她比任何人都显得冷静,可每每独处时,她比谁都要后怕,她就像只刺猬,外表坚强,永远将脆弱柔软的内里藏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