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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坎蒂丝将金色飞贼送给里德尔之前,或许只是在格兰芬多内部有人知道他们在恋爱,其他学院的并不是很清楚,亦或是半信半疑。
但在她那么做了之后――全校都知道了。
当天魁地奇比赛结束之后,和邓布利多一起离开的斯拉格霍恩表情就很古怪,他时不时扫一眼斯莱特林看台,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突然和他搭话,他可能会直接上去找人。
“霍拉斯,这个月的魁地奇决赛也许还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随口说着,他面带微笑,和蔼地回应着学生们的问好。
斯拉格霍恩不甘心地收回视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道“我想斯莱特林的球员们已经找到了对付格兰芬多的方法,这次的比赛会更加精彩的。”
邓布利多温和地提醒道“只要没有去年那么野蛮的行为,不管谁输谁赢,都是值得庆祝的。”
斯拉格霍恩表情一顿,过了一会才说“当然不会了,你可以放心,阿不思,我绝不会允许任何学生效仿高尔小姐。不过……”他拖长音调,观察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表情,才仿佛随意地问,“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斯莱特林的谁给了你那段记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了”
邓布利多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抱歉,霍拉斯,我也想告诉你,但我立下了誓言,绝不能透露那个学生的任何信息。”
斯拉格霍恩扶正了他的帽子,轻笑着道“是吗还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学生啊。”
“是的,这大概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不同之处吧。如果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大概从源头上就不会做出违背体育精神的事。”
被邓布利多不软不硬地丢了个钉子过来,斯拉格霍恩微微抿唇道“……事实上我也不是很在意魁地奇的输赢,毕竟哪怕去年最后一场比赛没能拿到胜利,但学院杯依然属于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他随和一笑,像是在故意谦让斯拉格霍恩一样,这让斯拉格霍恩更不高兴了。
他黑着脸回到了地窖,刚坐下几秒钟就挥舞魔杖,用了守护神咒,让守护神去传话。
收到传话的是刚走到地窖门口的里德尔。
他将书包递给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轻声说道“院长找我,你们先回去。”
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他和其他人一起目送他离开,等他走远之后,身后的八卦先锋莱斯特兰奇便开始了。
“我们来赌一把吧。”莱斯特兰奇跃跃欲试道。
沃尔布加斜靠在柳克丽霞身上,微笑着说“赌什么呢弗朗西斯逢赌必输的你又打算向我们进献金加隆了”
莱斯特兰奇不悦地说“这次我可不一定会输,来下注吧,我们就来赌一赌――汤姆什么时候会抛弃坎蒂丝?贝尔,彻底毁了格兰芬多之花,给邓布利多好看。”
埃迪?罗齐尔走上前道“我觉得时候已经差不多了,我赌二十个金加隆,圣诞节之前他就会抛弃贝尔。”
埃弗里挤过来说“我可不这么认为――现在才刚刚拿下,感情都不一定有多深,马上甩掉的话贝尔可能不会太难过。我认为汤姆会再等一段时间才甩掉她,那么就……这个学期末。”他丢了十个金加隆给莱斯特兰奇,“我压十个。”
沃尔布加见他们玩得高兴,也过来意思了一下“我也压十个,跟埃弗里一样,这个学期末。”
柳克丽霞笑着说“那我要和你们不一样了。”她兴奋道,“我记得贝尔的生日似乎在圣诞节附近――我就压她生日的那天。”说完话,她也丢给了莱斯特兰奇十个金加隆。
抱着满怀的金币,莱斯特兰奇满足地问一直沉默的阿布拉克萨斯“你呢阿布你压什么时候”
阿布拉克萨斯直接掏出一把金加隆糊了他一脸,恶狠狠道“我压你死的时候。”
说完话,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莱斯特兰奇从金加隆里抬起脸,惊悚地怪笑道“不愧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啊,出手真大方!不过他刚才说压什么时候来着”
穆尔塞伯从后方走过来,懒洋洋地说“他说――压你死的时候。”
莱斯特兰奇一怔,脸黑了黑。
魔药课教授办公室。
里德尔报了口令进去时,斯拉格霍恩正坐在那批改作业,正好批改到他那份。
他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看见斯拉格霍恩在他的作业上写了一个o。
“非常完美的论文,汤姆!你总是让我出乎意料。”
斯拉格霍恩不掩赞叹地夸奖他,里德尔谦逊地低着头,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斯拉格霍恩盯着他看了一会,才笑着说“不要那么拘束,汤姆,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快坐下吧。”
里德尔听话地坐下,微微抬头注视着他道“院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问话的语态没有任何问题,不见分毫心虚,这让斯拉格霍恩一时无法确定心中那个有点不着边际的猜测了――是的,那的确是个不着边际的猜测不是吗背叛是斯莱特林的人是谁都不会是里德尔的,但……想起娜奥米?高尔所提到的那些人选,其中能和坎蒂丝?贝尔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里德尔了。
在上一次鼻涕虫俱乐部聚会的时候,他就有点惊讶,虽然他也对里德尔和坎蒂丝?贝尔的关系略有些耳闻,却一直不认为是真的,毕竟里德尔这样的学生本身就足够吸引女孩,和他传过绯闻的姑娘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大多都是姑娘们的自我臆想罢了。
单单在斯莱特林内部,幻想着能和里德尔有所发展的姑娘就非常多。
要不是在魁地奇比赛上,贝尔将金色飞贼送给了他,而里德尔也收下了的话,斯拉格霍恩是绝对绝对不会怀疑他的。
“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我找你过来的原因,汤姆。”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绕到办公桌这边,斜靠在里德尔身边说,“关于之前在魁地奇比赛上的那一幕……我想,我是否能得到你的准确答案”他凝视着里德尔的双眼,不错过任何痕迹,“你和贝尔小姐……你们目前是”
斯拉格霍恩并不明着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他给他留了不失体面的反驳机会。
但现实是,里德尔并未迟疑。
在他问完之后,他就很冷静地说“如您所见,教授,我们在谈恋爱。”
这下斯拉格霍恩的表情就不那么好看了。
他僵了僵脸色,一点点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后轻声说道“贝尔小姐可是个格兰芬多,汤姆。”
里德尔一脸惊讶地望向他“不能和格兰芬多的学生谈恋爱吗,教授”
斯拉格霍恩憋了半天才道“不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意外,我以为在斯莱特林有那么多姑娘供你选择,你会更优先选择本学院的呢。”
里德尔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说“感谢您的赏识,教授。事实上,虽然那些女孩似乎都对我十分青睐,但因为我出身贫寒,真正可以发展关系的选择并不多。”
这倒是。
那些世家小姐们虽然都很热情,但谁又能真的嫁给一个出身于孤儿院的学生呢他的血统都不一定是纯正的,那些纯血世家是不会允许这种未知数存在的。斯拉格霍恩根本不知道里德尔是个蛇佬腔的事,所以他对他此刻的理由找不出任何反驳。
过了好一会,斯拉格霍恩才语焉不详道“那你认为贝尔小姐会吗我和她父亲有过几面之缘,贝尔先生是魔法部的得力司长,他对他的独女可是十分看重的。”
听听这话,哪怕平时好像对他十分青睐,但真的涉及到出身问题,斯拉格霍恩一样看不起他。
里德尔一点都没表露出心底深处的厌恶与不耐烦,他十分礼貌地淡笑道“坎蒂丝去年就曾邀请我到贝尔家拜访,但因为贝尔先生出差而耽误了,我想今年会有个不错的机会正式认识贝尔先生。”
斯拉格霍恩这下没话说了。
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绕来绕去,不说主题了。
这次他沉默了良久,才想要开口询问,但在这之前,里德尔站起身,主动提起了他难以开口的那件事。
“其实就像您说的那样,教授。我很清楚您今天请我到这里来的原因。”身姿挺拔的青年立在办公桌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内敛而绅士的笑意,他微扬唇角,慢而有礼地说,“前段时间,高尔小姐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我相信您也一直在寻找那个‘出卖’了她的斯莱特林学生。那么在这件事上,我能为您分担一点。”
斯拉格霍恩惊讶地望着他“你知道是谁”
里德尔微笑道“我早就有了猜测,但一直无法百分百确定,所以没有很快告知您,但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
“那个人是谁”
里德尔面不改色地吐出一个人的名字,甚至还说了几个可以作证的、出自于纯血世家的学生的名字。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人选,加上那些无需置疑的人证,分分钟就洗脱了里德尔的嫌疑。斯拉格霍恩的表情一点点轻松起来,他望着里德尔的目光带着慈爱与欣赏,它们看似真诚又恳切,实则虚幻又无常。
坎蒂丝并不清楚里德尔遭遇了什么。
作为送出金色飞贼的人,她本身是丝毫不觉得后悔的,但时间一长,身边老是有人在议论她和里德尔,她的坚定又有些动摇了。
也不单单是别人的议论,还有她身边的人,主要是弗利蒙的反应。
弗利蒙每天都很消沉,他以前总会等着她一起行动,但自从那场魁地奇比赛之后,他就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坎蒂丝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却也不觉得这是件坏事,如果可以让他早点醒悟,放弃对她的好感,那暂时不联系就不联系吧。
只要不是彻底绝交就好。
然而,坎蒂丝还是小看了弗利蒙对她的感情。
弗利蒙的一切都受到了影响,就连魁地奇的水平也是。
在和拉文克劳的比赛上,格兰芬多非常爆冷地输了――因为弗利蒙的失误。
他骑着扫帚飞在天上,面色苍白地望着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他惊险地在坎蒂丝之前抓到了金色飞贼,因为拉文克劳的人出色地干扰了坎蒂丝,而弗利蒙愣在那没有动。
坎蒂丝转头望向弗利蒙,弗利蒙抿唇注视了她一会,慢慢转开了头。
坎蒂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失望,但伍德队长可不就仅仅是失望了。
他激动地骂了弗利蒙一通,气冲冲地提着扫帚离开了赛场。
坎蒂丝缓缓降落到地面上,大家本来还以为这个月可以再跟斯莱特林较量一场的,却因为弗利蒙的失误连进行决赛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其实……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
坎蒂丝认为她也脱不了干系。
她走上前想和弗利蒙谈谈,弗利蒙却红着眼睛自己先跑了。
人们渐渐离开赛场,空下来的魁地奇球场里很快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仰头看看天,太阳挂在那,金灿灿暖洋洋的,但坎蒂丝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摩挲了一下手臂,心事重重地通过甬道离开赛场,刚走出甬道没多远,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里德尔。
他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肩膀上有几片落叶,坎蒂丝无声地走过去,替他把落叶摘掉。
里德尔抬起头,望着她说了句“谢谢。”
坎蒂丝摇了摇头,沉默地提着扫帚往前走,里德尔忽然朝她伸出手,她愣了愣,不解地望着他,高她近一个头的青年微微蹙眉,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了飞天扫帚。
坎蒂丝一怔,低声说了句“谢谢”,里德尔微扬嘴角,站在阳光下注视着她说“我们觉得,以我们的关系,似乎不必那么客气。”
坎蒂丝站在那没说话,里德尔语调放得很轻“我以后不会再向你道谢了。”
坎蒂丝还在想弗利蒙的事,有点六神无主,她的视线落在里德尔帮她提着扫帚的手上,因为手握着扫帚,他的手腕从校袍袖子里露了出来,她十二岁时送他的手绳还好端端地戴在他手上,岁月更迭,他的个子在高,手腕也粗了一点,手绳都有些紧了。
坎蒂丝抿起嘴角,伸手摸了一下手绳说“找个机会我再帮你重新编一条,它好像有点小了。”
里德尔顺势扫了扫自己的手腕,低声念了个咒语,手绳便变成了合适的长短“不用麻烦,只要一个咒语就可以了。”
坎蒂丝盯着尺寸变得刚好的手绳,仰起头眯眼望着他说“这样看起来你可以戴着它一辈子了。”
里德尔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换了个语气说“心情好点了”
坎蒂丝一怔,点了一下头。
里德尔没说话,他一手提着扫帚,一手抽出魔杖,也不知用了什么咒语,扫帚便自己飞走了。
“它会去它该去的地方,至于你。”他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朝不远处的大树走,“跟我来。”
坎蒂丝被动地跟着他走到了粗壮的大树边,两人背靠树干席地而坐,微风拂过面颊,刚才激烈运动过后有些出汗的坎蒂丝感觉到一阵凉爽。
“你似乎并不完全是因为输了比赛而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