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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怎么饿的雪舞,在殷离烙的饼面前完全没有形象了,等雪舞祭奠了自己的五脏庙之后,才摸了摸已经微微鼓出来的肚子,问道:“娘亲,怎么不见外公呢?”
殷素素强笑道:“你爹爹前几日不是带着你外公去后山上走了走吗,估计你外公觉得后山的风光甚好,今日一早就去了。”虽然殷素素在笑,不过雪舞却觉得那笑容里有几分勉强。
好多年没看到娘亲露出这副表情了,以殷素素的身份,谁还能为难她吗,或者是谁还能让她为难吗?只是这会儿也不好问。
雪舞疑惑的说道:“哎呀,我在后山生活了好几年呢?愣是没看出什么好来,怎么每次一有人来到武当山上,就是去后山呢?”
殷素素想了想之后笑道:“我知道了,武当山上除了后山,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啊,你说不把人招待在后山去走走,还能够去哪里呢?”
顿了顿之后,殷素素接着说道:“再说了,其实后山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呢?你忘记了吗?自从你来到山上,你见过几个外人去后山的,前殿现在不就是有一大批人吗?你看他们可曾能够去后山走走呢?”
雪舞做出大彻大悟的样子,笑着说道:“哎呀,原来后山已经不是一般地方了啊,还成了身份的象征了呢,这么说来,我这个在后上跑动了多年的人,身价不是见长吗?”
殷素素听了雪舞的话,也跟着严肃的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你身价涨不涨其实对你没多大影响,反正你注定了要在武当山上生活一辈子,想来青书是不会介意你是什么身价的吧?”
雪舞:“……”
殷素素把桌上的东西收一收,转身往厨房去了,还是一旁的老太太看不过去,拉着雪舞的手说道:“孩子,你爹娘也是为了你好,在山上有一个知根知底的,而且离父母也近,日后必然会过得好,看到你和你哥哥现在的日子,我算是放心了。”
老太太的语气里一片唏嘘,听得雪舞也觉得心酸不已,听娘亲私下里说过,当初她还在家里做姑娘时候,外祖母对她是最好的,想来在海外的那些年,老人家是担够了心吧,所以现在对雪舞的第一句话就是放心雪舞离父母近。
雪舞看着老太太陷入回忆的样子,急忙说道:“外祖母,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也知道爹娘是为了我好,您放心吧,我知道日后该怎么过得,宋哥哥对我很好,大师伯和大伯母也是厚道人。”
必须打断老太太的回忆,这个年纪的人想起过去的事情来,若是高兴的还好些,若是不高兴的事情,恐怕会让情绪过分波动,对身体不见得是好事儿。
老太太笑了笑,没有说话了。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做长辈的,最多不过是在孩子走累了的时候,给孩子一个温暖的怀抱罢了,却不能代替孩子走路的。
祖孙二人就在这院子里坐着,静悄悄的环境,却让人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来,雪舞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一句话了,其实人啊,只要回家还有一声“娘”喊,还有一口热汤喝,那就是幸福。
若是按照这个要求来衡量自己的话,那自己现在的日子,就和掉在蜜罐里一样了。自己一定要惜福才是,日后一定要对所有关心自己的,喜欢自己,对自己好的人好一些。
其实每个人都是需要别人关心和关怀的。有的时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能让听得人热泪盈眶,就是这个道理。重要的是那种心情。
自己以前小,总是心安理得的享受所有人的关心,却没有给予别人自己的关心,雪舞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这是不对的,任何付出都是相对的,若是自己一直长不大,一直只知道享受而不知道给予别人关怀,日子久了,任谁也受不住呢?
等殷素素和殷离从屋子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祖孙二人相依相偎,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远处正开得艳丽的牡丹,一瞬间,殷素素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长大了许多。
前殿那边又有人过来请了,说是各个江湖门派都已经到了山上了,掌门人现在要求包括雪舞在内的各个弟子去前殿,好和各个门派的弟子们见见面,仔细交流一番。
来的人还问起了雪舞的外公殷天正和舅舅殷野王的下落,说是前殿那边也请两位前辈去参加宴请。
殷素素听了,惊讶的问道:“掌门人让你们来传话的吗,掌门人确实问了我父亲和哥哥吗?你们仔细想想,有没有记错。”
面前的弟子笑道:“自然不敢期满五婶,确实是师傅他老人家要弟子问的,说是殷老前辈难得来山上一次,又是亲戚,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落下呢?所以特意让弟子来请五婶和各位前辈的。”
殷素素和身边的老太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雪舞在一旁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外祖母和娘亲是在想些什么,不过是让外公和舅舅也去前殿罢了,怎么娘亲和外祖母的表情那么不对劲呢?
“娘亲,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都糊涂了。”对自己的娘亲不用隐瞒,也不用猜疑,有什么不懂得,有什么弄不明白的,直接问就是了。
殷素素回过神来,把目光落在雪舞身上,最后却说道:“舞儿,你是知道你外公和舅舅的身份的,爹爹他老人家虽然独自创立了一个天鹰教,可以前出生于明教这是无法掩盖的,今日前殿中这么多江湖人士,你师伯却让父亲和哥哥一起去前殿,这是我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