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乡会结束后,夭夭被许小坏拉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一个人有点儿郁闷的往回走,易名追上我:十八,怎么了?刚才你好像不大高兴?
我说没事儿,可能这些天军训很累了,易名哦了一声,让我回去好好睡觉,然后告别我。
我慢慢腾腾的回到宿舍,嘟嘟坐在床上,泪汪汪的拿着手绢擦着泪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嘟嘟的眼泪特别多,而且是专门为言情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留着,胡扯的事情也会哭得莫名其妙,一飞扒拉着课本看了我一眼:哎,同乡会开的怎么样?有没有顺眼的男生?
我喝了一口水,喘了一口粗气:先别跟我提男人,我问你到那儿才能买到二手自行车?
一飞没有反映过来:买二手自行车,干吗?你准备环游北京城吗?
我推了一飞一下:环游个头,我有两个家教,距离都不远,都是晚上的,只能骑车子。
一飞嘿嘿一笑:不用买,嘟嘟有辆破车子,八百年都不骑了,你拿去用吧,不知道有没有坏到不能用了?是不是嘟嘟?
嘟嘟看了我一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十八,你,你拿去,用用吧,我不用了,早就不用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嘟嘟:哎,看言情小说把你看成这样,至于吗?那里面的故事都是假的,看把你哭得,值不值当啊?
嘟嘟放下手里的小说,呜咽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懂,正因为是假的,所以才感人,现实中哪有这么真诚的爱情了,没有真的时候,假的才变得尤为珍贵,我能不哭吗?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也是,现实中没有的,那么是不是假的也能唤醒一点儿让人感动的良知?
一飞朝我笑:明白了吧,嘟嘟是个哲学家。
我做到一飞旁边,小声问:哎,那个阿瑟好像一直对你不错,你什么意思?
一飞白了我一眼:十八,阿瑟是个多金的富家公子不假,可是他对我的兴趣不过是兴趣而已,没有什么真心可言,我呢,一是家里不穷,当然绝对没有阿瑟有钱,二是我只想找个能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不想搀合到任何一种游戏中,你是新生你不知道,阿瑟来学校这两年到底追过多少个女孩子,你去问阿瑟,我敢保证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吓了一跳:是吗?看着挺一本正经的。
一飞朝我笑:是人,看着都是一本正经的,啊,坏人在自己额头上贴着自己是坏人是吗?感情的事情本身就很难说清楚,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和生活,不一定自己的就是对的,不一定别人的都是错的,等你经历多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在楼下的车棚里面,在嘟嘟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嘟嘟八百年的自行车,破旧不堪,在检查一番之后,不得不拖到修车的大爷那儿修理,换了内胎,还有一些零件,用抹布擦干净之后看着也还凑合,反正这种车子也放心,放哪儿没有人惦记。
阿瑟中午时候找我,把开好帐户的存折给我,说是里面已经存进了半年的六个人的生活费,我到时候按时取了给他们就行,我感激的对阿瑟说着谢谢,阿瑟看了我一会儿,小心的说:那个十八,这个事情,就是,要是你需要钱用的话,可以找我借,我借钱给你,到时候你还我。
阿瑟把“借”字说得很重,我笑着点头说如果那天真的需要了再考虑。
我买了一百张空的信封,然后把申请贫困生学校没有批准的那六个人召集一起,告诉他们学校已经联系了学校外面的企业,有人愿意资助他们的生活费,每个月会按时让我发给他们,每个人的标准按照学校的标准来,然后每个领到的人,要给我一个签收的名字和领到的数字,那六个人都很高兴,很高兴的对我说谢谢,末了我还是郑重的告诉他们要自己学会生存的本事,别人的资助只能是暂时的,管不了一辈子,他们倒是答应了。
傍晚,我分别打电话告诉两家家教的家长,安排了一三五和二四六的时间,一三五我去高中生那里,从晚上八点补习到十点,因为高中生的家长说自己孩子放学就是六点半了,吃完饭,还要稍微休息一下,所以我只能从八点开始补习,小学生的还好,是晚上七点半补习到九点半,可是小学生的家距离我的学校也远,小学生补习完后需要十点半左右回到学校,高中生也需要十点半左右才能回到学校。
一飞开始担心我回学校晚,路上不安全,我卷起手臂笑:知不知道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比男人还爷们,打劫的看见我,绝对要绕着道走,不定谁劫谁呢?
苏小月冷漠的看着我:啊,那画面就是,一个健硕的十八,骑着一辆破到不能破的自行车子,车筐里面装着几本小学课本或者高中课本,浑身上下没有值钱的地方,那贼要是看一眼都得拐着弯或者绕着道走,谁还敢劫十八啊,放心,一百万个放心。
苏小月这个丫头,就是和我不对付,我看着苏小月笑:哎,平时还真是不大愿意听你讲话,不过这次,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