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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里面出来之后,我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出了咖啡厅,我还在想着之前和易名那一瞬间的错身,于我而言好像是做梦一样的美丽,还有那一瞬间我莫名的心跳,和易名唇间飘溢出来的咖啡香浓。
刚刚肖扬的右手掌心从我的手上慢慢滑过,我能感觉出肖扬的紧张,可是,我感觉不出来自己的心跳和紧张,对于肖扬,我真的无能为力了,不是我故意,是我实在不能把自己的意思强加给别人,如果那样,肖扬不顺心,我更不顺心。
回到宿舍,盈子还在睡觉,别的人都不在,一飞床上放着几本叫做知音的杂志,我顺手拿了一本,靠在自己的床上,翻了起来,距离家教还有一个多小时,今晚是高中生的家教,距离不是很远。
我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开始翻着自己床上的书本,终于在最底下的一本书中找到了和易名的合影,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似乎易名和他女朋友的吵架在我的潜意识中让我感觉到一种开心?或者说是一种希望?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给易名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了,会不会有点儿冒冒然了?我们之间的交情,好像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
我把杂志扔回一飞的床上,开始冲着泡面,苏小月像是被蜜蜂蛰到一样推门进来了,顺手拿起我手边的照片:十八,你是不是喜欢这里面的谁啊?怎么我好多次都看见你拿着这张照片看啊,你喜欢谁,是大雄还是苇子,要不就是你身边这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小子。
我嘻笑的看着苏小月:哎,你每天关心的闲事还真是不老少啊,还整天说我们没有创意和不思进取,哎,嘟嘟揍你一顿,你还没有舒服是不是?
苏小月苦着脸:十八,你还别说,嘟嘟那丫头下手那叫一个狠,我胳膊现在还疼呢?
苏小月看我在泡面,笑:十八,你老是不去食堂打饭,食堂的大师傅该忘记你长成什么样子了,一旦将来真的不搭理你怎么办?
我嘿嘿笑:那我就在自己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说:今生非食堂大师傅不嫁,我就站在食堂门口,我让食堂大师傅感到没脸见人,让他在这个学校里面没有办法容身。
苏小月瞪着我:十八,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黑心了,真狠。
我嗤笑:哎,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我还是比狗聪明的多的哺乳动物,哼。
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我后面揶揄的笑:十八,你是哺乳动物这个事实倒是不假,但是是不是真的很聪明就难说了,哈。
我去水房刷饭盒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我来学校见过的小淫第一个女朋友,她在洗着衣服,看见我笑了一下:十八吧,对了上次你送我的护手霜挺好用的,谢谢你了。
我也笑:不用客气。
那女孩子接着朝我笑:哎,小淫最近好吗?我好久没有见他了。
我有点儿发楞,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小淫跟我说他们分手了,可是我也看不出这个女孩子有什么不高兴或者悲伤的样子啊,她知不知道小淫现在已经又换了两个女朋友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再见亦是朋友?
女孩子开始用刷子刷牛仔裤,我勉强对付出一句话:他啊?还是那个样子。
女孩子换了姿势继续朝我说:他那人还不错,你有这样的朋友也是幸运了,十八,你什么专业的?
看看人家就是大度,分手了还是这么护着小淫,小淫到底哪里好了?真是想不明白,我刷着饭盒:经济管理的。
女孩子笑:你们宿舍真是,什么专业都有,不过你们好像很快乐,每天都有笑声,不像我们,一个宿舍都是会计专业,只有算盘声,赶上了刮风下雨就多个风声和雨声了,郁闷。
我笑笑,刷完饭盒,告别了那个女孩子回到宿舍,嘟嘟顺手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在楼下的时候夭夭塞给她的,让她帮着带给我,我知道是代代的来信,代代的信总是很薄,好像特别舍不得纸张似的,每次回信我都是三张稿纸,代代的每次都是一张信纸,真是不够意思,多说几句话会累着吗?我正想看信的时候,宿舍电话响了,嘟嘟接了一下:十八,找你的。
我无意识的接过电话,让我惊讶的是,打来电话的是易名,易名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顿时开始着急,家教怎么办?我开始小心翼翼的问易名是什么事情,易名说:十八,我心里很难过,我想找人喝酒,可是找不到人,最后想到你了。
我的心里竟然一热,我有点儿结巴的说:行,我晚上没有什么事情,什么时间?
易名说晚上七点在女生楼下等着我,我想都没有想的就答应了,都忘了自己已经吃过饭了,放下易名的电话,我开始着急的管嘟嘟要201的电话卡,我的卡里已经没有了,嘟嘟一边把卡递给我一边疑惑的看着我:十八,你不去家教了?
我没有搭嘟嘟的话,急忙拨通了高中生家里的电话,高中生接的电话,我说我今天有很着急的事情,去不了了,实在抱歉,高中生客气的说:老师,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补的是数学,数学我学的还不错。
我非常感谢高中生的理解,说了好些客气的话,才放了电话,嘟嘟不怀好意的凑过来:哎,十八,什么着急的事情啊,对了,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男生是谁?你从实交代。
我把嘟嘟的电话卡还给嘟嘟:不是谁,是……一个同学,说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把脸上的表情装成严肃的样子,嘟嘟将信将疑的点了头:是啊,我就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挡住你十八向钱奔跑的脚步来着。
我瞄了一眼手表,距离晚上七点还有接近一个小时,我的心有点儿莫名的突突跳着,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很想和易名见这个面,可能潜意识中还有一种期待或者别的什么?
晚上七点大的时候我准时下了女生楼,等我出了女生楼大门的时候,易名已经在外面度着步子的来回走着,我镇静了自己的心情,慢慢朝易名走去,易名看见我,有点儿苦笑的面容:十八,我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跟着易名慢慢朝学校外面走着,易名领着我去了学校外面的餐厅,我现在还记得那家餐厅的名字是:□□五味。
易名带着我进了餐厅,找了一个靠着窗户的座位,坐下,当服务员递上菜单的时候易名很烦躁的翻着菜单,也没有问我,随便的点了几个菜,但是一下子就叫了六瓶啤酒,啤酒端上来的时候菜还没有上来,但是易名只是自顾自的到了一杯啤酒,很烦躁的一口喝了下去,看着我苦笑:哎,十八,是不是有人说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针,有这话对不对?
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有这种说法吧。
我还没有办法直接问易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易名叹了口气,开始跟我我说他烦心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易名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叫方茵茵,是学校书画社的社长,据说很多才多艺,当然,人长得样子自是不必仔细描述了,我虽然嫉妒方茵茵但是不至于去埋没人家的长相和容貌,我只能怀着自叹不如的份儿去遥想了。
从易名有点儿不连贯,也可以说是盛怒之下的语言逻辑中,我知道一个大概的事实,就是方茵茵的家里是书画世家,所以把家世的传承的责任给了方茵茵,方茵茵思前想后,作出了一个决定,就是觉得如果要成就一番事业,那么感情是一块永远的绊脚石,所以决定忍痛和易名分手,然后一心扑在书画事业上,这件事儿让易名很恼火,易名是感觉事业和感情没有什么不能相容的,主要是看当事人自己的心态,易名觉得很奇怪,自己也没有阻碍方茵茵去发展书画的传承啊,为什么非要通过两个人的分手才能实现本家书画事业的发展呢?除非是方茵茵喜欢上了别人,可是方茵茵也是信誓旦旦的说没有别人,只有书画这个书画事业。
我也是听得很糊涂,也很难把两者之间的联系整明白,我这边心里无限的感慨,易名那边莫名的难过,不断的喝着啤酒,估计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吧,易名的脸开始红了起来,一种酗酒之后状态。我不断的让易名吃点儿菜,易名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断的喝着酒,说的话我听着也有点儿迷糊和含糊不清,我很想劝劝易名,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勉强对付出一句话:易名,你也不要多想了,可能这也是方茵茵一时的决定,说不定过几天等冷静了,她会主动找你的,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易名叹了口气,握着酒杯的手竟然有些倾斜,易名挑着嘴角笑了一下:会吗?十八,有时候我也很感慨,你说,咱们系里也不少的同乡了,可是关键的时候我想来想去,还就觉得你最好,能象兄弟一样听我说话,我就真的只信你,真的。
听完易名的这番话,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哭,我已经开始喜欢眼前这个男生了,可是他只当我是能认真听他说话的兄弟,而已,我是应该感谢老天的安排还是别的呢?
当易名喝完四瓶啤酒的时候,易名已经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似的,竟然看着我笑:哎,十八,没事儿你干吗老是晃着,别晃了,我眼晕得很。
我笑了一下:我没有晃啊?你喝多了。
易名摇头:我才没有喝多呢?就是你在晃……
易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扑通的一声趴在桌子上了,但是眼睛还看着酒杯,有点儿喃喃自语:十八,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我喜欢方茵茵,真的喜欢啊?
我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看着易名有点儿迷茫的眼神,没有说话,我要怎么说话?我也喜欢你,易名,你知道吗?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从看见你那种灿烂的笑容开始,从看见你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还有随意的运动服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这些,你知道吗?可是现在,你在我面前说你很喜欢方茵茵,你问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回答你?你告诉我易名,你要我怎么样回答你才好?
易名迷茫的眼神转向我:十八,你怎么了?你很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