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死定了!
马大山心如死灰。
何澹又挑了十几个人,然后让黑白无常带着往邪尸宫走去。
到了地方,照例黑白无常在那儿讲完规则,画尸人都开始自由组队了,何澹坐一边儿冲着马大山招了招手:“诶!那个谁,过来陪我喝杯酒。”
马大山看着何澹那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起自己在地宫里唯一的朋友也是死在了他的手里,一时恶从胆边生,从木盒里拿出一把裁纸的小破刀,冲着何澹“啊啊啊”叫着冲了过去。
“我杀了你这个狗贼!”马大山佝偻着身躯,含混不清地叫喊着。
何澹灌下一口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把手上的鸡腿猛啃了几口,然后随手一扔,径直射在了马大山的脑袋上。
马大山一翻白眼,“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他画尸人见怪不怪,纷纷夹着木盒往红门里面走去了。
“呸!书呆子!好心当成驴肝肺!”何澹又喝了两口酒,然后指挥着黑白无常扛起马大山,一起坐着大蛇往酆都城飞去。
“醒啦?”
等马大山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循声看去,是一个身材修长,长相帅气的年轻人,正拿着蒲扇给一锅煮得咕嘟咕嘟作响的药罐子扇风,满屋子都是呛鼻子的中药味儿。
窗外下着小雨,湿润的空气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带着泥土和花草的味道。
这是……
外面?
我离开地宫了?
“这是哪里?”一说话马大山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舌头好像比以前好使了?
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含糊不清,但马大山自己是能感觉出来舌头好像灵活了一些的。
“舌头有没感觉好一些?”凌寒微笑着问道,“如果有感觉好一些,那说明我的这个治疗方法就是有效果的,可以继续往下进行。”
“刚才你没醒过来的时候,我给你做了针灸。”
“一会儿这药煎好了,你把他喝下去。”
“坚持一个月左右,就能好个七八成了!”
马大山猛地坐起来,看着凌寒登时眼睛都红了,说话也更加不利索了:“你,你是凌寒?”
“是我。”凌寒点了点头,“大山哥,我说过要给你把舌头治好的。”
马大山从床上爬起来,看看外面又看看凌寒,哭丧着脸问道:“我这不是死了吧?”
外面杂草丛生,一片萧瑟。
一个人都没有。
凌寒笑了,耐心给他解释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
当然绝大部分与他无关或者他不好理解的细节都被凌寒一笔带过了,最重要的让他明白他已经离开地宫了,从今以后恢复自由了那就成了。
“以后,你就在这里吧!”凌寒说道,“一边养病,一边帮着南姨他们干点杂活儿什么的。”
“这个家里有个男丁在,平时出出入入的也还方便一些。”
对马大山来说,能离开地宫,不用画尸他就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
听凌寒这么一说,立马乐呵呵地答应了。
这事儿这么定下了,凌寒就打算带着马大山在林家老宅里转一转,熟悉一下环境什么的。
反正雨也差不多停了。
内院是女眷住的地方,凌寒就没带他进去。
直接从侧面到了后院,沿着满是杂草的小道往前走了一段儿,前面传来了一阵嬉笑打闹的声音。
两人循声找去,前面的一片空地上,一头白发,红衣飘飘的林婕诗手里拿着一根短笛,时不时凑到嘴边发出一两声或急或缓的音阶。
在她旁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老太太。
两人正前方不远处,一个穿了一身白色衣裳的少女双脚离地在空中飘来飘去,另外还有一个穿了一身红色衣裳的小女娃,伸着双手一蹦一蹦跳得正欢。
两人身后,有几个浑身插满钢针,样貌丑陋恐怖的活尸,伸着双手对那两个女娃娃围追堵截,引得两个女娃娃不时发出一声尖叫。
……
人鬼共欢笑,家和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