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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那年癔症(2 / 2)

【囚宠之姐夫有毒】4个月前 作者: 顾南西

男人一直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缓缓闭上,他俯身,去亲她的额,亲她的脸,唇落在她唇上:“别怕夏初,我会来陪你的。”

男人的手,还在女孩脖子上,她闭着眼,如此安详。

然后,然后呢?梦里的影像开始模糊,出现了很多脸,陌生的,熟悉的,她看不清,也听不清,只有一个声音,从很远很远地方传来。

“夏初,不怕,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的夏初,永远不要忘了,你是夏初,你是左城最爱的夏初,不要忘了。”

“夏初,谦成死了,在雨天,车撞死的,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你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血溅在你的白裙子上,他死了,这个世上再没有季谦成了。”

“夏初,你要记住凶手是——”那个声音突然清晰,“左城。”

这个声音……是左城。

那年,十七岁的女孩睁不开眼,只记得这么一个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重复。

“夏初,是左城撞死了季谦成。”

“是左城撞死了季谦成”

“是左城。”

“……”

“左城!”

床上的人儿猛地睁开了眼,一双眸子,沉寂却惊心动魄,唇被咬得发白,额上,全是绵密的汗。

然后,一双微凉的手抱住了她颤抖的身子:“夏初。”

那人嗓音温润,像初春里融融的水。

那是左城的声音,江夏初惊慌凌乱的眸子缓缓安静下来,转身,便看见那人眉眼温柔。

“左城?”半睡半醒间,左城的脸与梦中重合,江夏初恍然了。

左城便那样柔柔看着她,揽着她入怀,淡淡的嗓音温润:“是我。”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他拍着她的肩,哄着,“不怕,只是做梦了。”

鼻尖全是左城的气息,熟悉的薄凉,缠缠绕绕进每一处感官,她在恍然中顿然清醒了,她摇头,轻声偎在左城怀里,喃着:“不是梦。”

左城不语,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似乎要揉进骨血。

江夏初抬起眸子,清凌凌的,她絮絮又说:“左城,那不是梦。”

左城依旧不语,第一次,这个男人闪躲了眸子。

那不是梦,是啊,不是,只是这个男人多想将那些都变成梦。

他不言,她便懂了,唇边是彻悟后的惨淡:“这些年,我总做那样的梦,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些都不是梦。”

左城俯身去吻她的唇,她只是睁着眼睛,声音倾吐在他唇边,她说:“那年,我开车撞了谦成。”

左城背脊一僵,随后发狠般去吻住江夏初。

江夏初不言不语,任由着左城啃咬吞没,久久,一双凉凉的小手覆在左城脸上,他不动了,她说:

“那年,我变成了谦成。”

江夏初一双手冰凉冰凉,一丝一丝的冷钻进左城每一处感官,突然,他身后,狠狠抱住她:“夏初,不管你梦到了什么,都忘了。”

她靠在他怀里嗤笑了一声,惨淡又绝望,启唇,她说:“然后——”抬眸,看进左城的眸子里,她一字一顿地清晰,“然后你替我成了凶手。”

左城哑口不言,只是一双眼,在微微昏暗的灯下,亮得灼人。

终于,他千方百计裹藏的过往全数被翻开,全数摊开在这个女人一双冰冷冰冷的眸下。

江夏初退出了他的怀里,荒诞苍凉地笑着,笑了一会儿,又沉吟了一会儿,她嘴里梦呓般地开始呢喃:“我竟然忘了,我怎么能忘了呢?”她看他,“左城,是我,是我撞死了谦成,我才是凶手。”

我才是凶手——她平平静静的声音,撞进了左城的心脏,哪里血肉纷飞。

五年了,他藏了五年了,费尽心思抹掉的那段回忆,还是卷土重来,他毫无准备,慌乱的想逃,想用尽一切办法来遮掩,来抹去,甚至毁灭。

但是,他不能,这个女人,叫她怎么舍得?

“夏初,我一直希望你永远也不要记起来。”他若忡若怔,仿若入了绝境,只剩无奈,“我的夏初,你该怎么办?”

“是啊,我该怎么办?”她重复着左城的话,转开了眸子望着远远的窗外。

左城怔然,望着怀里的女人,像一个若即若离的梦,似乎便要碎了。

都说他无所不能呢?可是独独对她,他无能无力。

他该怎么办?他爱的这个女人又该怎么办?抹去了的记忆会记起,那个叫做真相的东西,他没办法毁尸灭迹,所以,他成了时间与命运的败者,他可以给他的女人的,只是五年时间,仅仅五年时间。他的女人,那个干净纯白、奉行杀人偿命的女人,这样的事实她该怎么接受?

“那是谦成啊,曾经一起度过所有年少时光的人,曾经最喜欢最喜欢的人,曾经以为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我甚至曾经傻傻地以为,他死了,我也就跟着他一起死。”她嗤笑了一声,嘴角进叔荒败,“可是我亲手杀了他,是我亲手将他——”

“夏初,那是意外。”

“他一定恨死我了,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今日我本想赔他一条命的,毕竟杀人偿命,可是,可是我——”

左城急促地截断了她的话:“夏初,我不许你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我舍不得你死了——江夏初张张唇,喉间哽塞,发不出声音,凄凄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身后,抱着他,紧紧地,紧紧地,只听得他说:“夏初,像以前一样不好吗?你可以恨我,可以归咎在我身上,我不许你责怪自己,更不许你杀人偿命,若是真如此,我左城坟前的草怕是比人高了。所以江夏初,没有什么杀人偿命,你从来没有做错什么,那都是意外。”

他的声音,便是那上古的蛊,她浑然忘我。

江夏初想,她真的中蛊了,然后,她竟忘了那个少年,脑中、眼里就只有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了。

就这样吧,万劫不复也好,罪不可恕也好,甚至杀人如麻也好,她想自私一回,就这么自私一回,让她暂时忘了五年前,忘了那场车祸,那个少年。

许久,她开口,声音哑哑的,她问:“那你呢?”顿了顿,又问,“左城,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那场车祸,那些记忆,甚至那个曾经以为是天长地久的少年她都可以自私地置若罔闻,但是这个男人,她再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了……

她伸手,拂过他的额,他的眉,还有那双总是叫人沉陷的眸子,怔怔地喃着:“我恨了你五年,怪了你五年,怨了你五年,也记不清到底伤过你多少次了,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办?现在要我拿什么来还?”

她曾经最想一刀两断两不相欠的人,如今兜兜转转了一圈,恍然发现,她欠的最多的,负的最多的都是他。江夏初想,果然一报还一报,这个男人,她总难两清。

江夏初的手,缓缓滑下,落在左城心口:“我甚至差点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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