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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么？”云上依没有回过头来对着叶清泠，只是声音冷冷淡淡地说道，而在叶清泠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眸光不知因着什么变得黯淡。
“可以原谅么？”
在云上依的身侧，传来的叶清泠的声音，变得极为飘忽，变得捉摸不定，变得，连他自己在听到自己的声音的时候，都有些恍神。
可是，莫名地，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他的心上，好像有些什么，变得轻松了些。
“小舅又没有错，依依又能有什么好不原谅的呢？”配合着叶清泠的轻声，云上依不由得也表现得细语了起来，只是，她的话里，依旧秉持着，似乎没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
恍惚地，叶清泠似乎听见了自己唇间逸出的一声苦笑，似乎也听到了自己又开始对着依依说了句求原谅的话，他觉得现在的他，好像是他，却又好像并不是他。
那样可悲而可怜的人，怎么会，变成了他自己的模样？
真真是太可笑了，不是么？
叶清泠如是想着，而在他的唇角，却慢慢地慢慢地掠起了似有些癫狂的笑意，癫狂到，好像要把眼泪都笑出来方才会罢休一样。
但他的手，却将云上依越攥越紧。
远处的秦沫阳隐隐约约地看见了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并且恍惚地想了起来，那个叶清泠和云上依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事实，他的脸色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就一变，脚步一动，就想要朝着云上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上前去。
孟彻昔却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秦沫阳，待得秦沫阳回过头来，他又朝他使了使颜色，让他不要现在过去。
如同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淋了个透心凉，秦沫阳紧紧地阖上了自己的眼眸，待得一会儿再张开双眼之际，他却反而就这么冷静了下来，回望着叶清泠和云上依所在的小角落，他的目光依旧带着些灼灼，但脚下却还是稳稳地定着。
“小舅，放手吧。”云上依的声音滴落下来，碎在叶清泠的耳朵里，漫溢开一片片的涟漪，“他们，还在等着我呐。”
“依依不舍什么的，可不是你的风格呀。”云上依终于调整好了自个儿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敢回过头来，对上叶清泠，在这样光线微暗的角落里，笑得眉眼弯弯。
那样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刺眼了起来，灼得他心上的某个地方，都感到了轻微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