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肖姝雪的眼里,种蘑菇也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肖姝雪到底图什么?她跟李芳草之间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怨吗?
“有什么好感动的?你妹妹喜欢的人可多了去,怕是不止我一个吧?”杨知非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家手眼通天,一个文工团名额而已,再安排她进一次文工团不就行了,多大的事啊!怎么她进不了文工团,要赖我?”
肖仲钦摇头,想说杜文雨耗尽了几十年的脸面和战友情,才换来了肖姝雪进文工团的机会,可惜肖姝雪不珍惜,随随便便就放弃了,但又觉得丢脸,索性说道:“家里人太惯着她了,是在害她,只是我说话没人听。”
“你早点结婚,自己有自己的小家,经营好自己的小家不就行了。”杨知非说道。
肖仲钦笑了起来,“我光棍一个,哪比得上你?实在不行,我还是让我妈托人说个媒算了。”
杨知非瞟了一眼光棍肖仲钦,隐含着得意和骄傲说道:“结婚不是随便的事情,娶个不喜欢的,看一眼就烦,就算未来你当了江城的公安一把手,日子过的也没滋没味。倒不如娶个自己喜欢的,天天看着心情也好,将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着,日子才有奔头。”
肖仲钦微笑看着他,嗯,你有对象你了不起!你清高!你自由恋爱的看不起相亲的!你忘了曾经一起打光棍的岁月!
太阳日渐西坠,夜风渐起。
杨知非转身从梯子上下去,肖仲钦刚要下梯子,就看到梯子动了起来。他赶紧往下看,上午故意给他指错路的那小子把梯子搬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顶上。
“嘿!把梯子搬回来!我还在房顶上呢!”肖仲钦喊道。
那小子非但没搬回来,跑的更快了,把梯子扔到别的地方后,还冲他叉腰狂笑扮鬼脸。
肖仲钦恨的牙痒痒,“臭小子!把梯子搬回来!你让我怎么下去?杨知非,杨知非?杨知非你死哪里去了?你有胆子走,没胆子回来了是不是?还有那个臭小子,你别让我逮到你!”
他喊了半天,骂了半天,只有西北黄昏时的凉风呼呼刮过空旷的屋顶,分外凄凉。
肖仲钦算是体会到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好朋友为了一个女人跟他绝交,连小人作祟都不拉他一把。别人家的好兄弟都是两肋插刀,他的好兄弟是背后捅他一刀。
半天没人搭理他,肖仲钦平复了下受伤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房顶的檐角,踩着墙,身子渐渐向下,最后纵身一跃,从将近四米的房檐上跳了下来,矫健的身影像一只灵巧的花豹。
这会上知青点院子没有人,李芳草和杨知非在灶房里做晚饭。
肖仲钦看着两个人在灶房里有说有笑甜蜜蜜的身影,在心里把杨知非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