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手术台上,当冰冷的器具没有一丝怜悯的被人伸入体内,米朵疼得死去活来。
手术灯太亮,亮得逼人,逼人流泪。
自己的孩子,*的一部分,正被人用尖利的仪具狠狠从子宫内剜去。割肉一样!
米朵汗流浃背,死咬牙关,嘴唇都被咬出殷红的血来,就不哼疼一声。
唐敖川,我恨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出了手术室,米朵虚软得就要倒下,护士把她扶到长椅里坐下。对面有对小年青,女人挺着大肚,男人低下身子,嘴角扬起,贴她肚皮倾耳聆听。
他们笑得幸福,可这样的幸福米朵只觉得刺眼!
她慢慢站起,蹒跚着,一步一步,辛苦地离开医院。
手机关了,什么都不想听。一个人走在寒冷的街头,风刮来,吹起米朵散落的头发,一缕一缕,松散地拂在面颊。
米朵去看父亲,本想求医院再宽限她几日。没想到竟被告之医疗费被人缴清。
谁?
院方也不知道是谁,他们只管收钱,不管交钱的人。
天色泼墨的时候,米朵回到沈家。她消失一天,沈家人正急得不行。此时见她,桂姨上来拉,米朵却痛得靠在墙上。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瞧你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而且你身子怎么这么凉?”桂姨担心,急得声音都变了。
米朵喘息,看围过来的人,艰难地说,“我刚刚去了医院。”
“医院?”沈致轩扶住她快滑落的身子,说漏了嘴,“我怎么没看到你?”
莫非那些钱是致轩哥给的?
米朵想问清楚,可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摇头,只能摇头,眼前发黑发晕。
沈佳看米朵就快晕倒的模样,想了想,“喂,姓米的,你是不是去打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