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国第三年读到博士时,就有物理学和化学系的导师来找她,说她学术敏锐,智商奇高,性格沉稳踏实,相比较于金融,其实更适合从事研究,想让她转专业。
那会的司意涵满脑子只有挣钱,拒绝了,现在开始尝试,发现上手很快,远比她想象中简单。
但……不能太简单。
司意涵在首效出来后,找白老大要助手。
一流水的女孩中。
一个脸上青紫痕迹明显的女孩,让她多看了两眼。
女孩名字叫茉莉,年岁不大,五官比在场的雪城女人都要艳丽。
长相越好看的女孩在这里越被欺辱的厉害。
司意涵不太喜欢她看着楚楚可怜,但略精明的眼神,但还是点了她做自己的助手。
茉莉很沉默,司意涵不说话,她便不说话。
但司意涵还是问出了点事。
她和她妈在前几年被父亲送进餐厅站街。
她妈去年去世了。
她父亲前段时间受伤回家,她现在不止要站街,还要每天回家伺候父亲。
茉莉从跟了司意涵不去餐厅站街后,脸上也常带青紫伤痕。
这地家属被送出来做站街为家里讨口饭吃的事情经常发生,算得上稀疏平常。
司意涵教她写了两个中文字——反抗。
茉莉把司意涵写的字贴到自己的工位上,然后看司意涵画画。
司意涵对白老大的说辞是每天九个小时的研究,一个月出样品,三个月出第一批成品。
但其实每天工作时间只有六个小时,剩下的三个小时把玩着口袋中的手表发呆。
呆了一个礼拜后,提笔开始画画,随手勾勒的线条,汇聚成一个背影。
肩宽腰细,高高瘦瘦,或站或坐或躺。
茉莉问这是谁?
司意涵抿抿唇:“我哥。”
茉莉说:“为什么都是背影?”
因为她看到的大都是背影,司意涵手指微动,勾勒出了一个侧脸的线条。
定定的看了好大会,勾勒出了一只像是汪泉的眼睛。
司意涵往下画鼻梁,再往下画唇形,却画不下去了,像是被烫到,面红耳赤的把画塞进办公室抽屉,收拾东西下班。
在司意涵走后,茉莉悄悄拉开司意涵的抽屉,盯着那只汪泉似的眼睛,和像是鬼斧神雕似的鼻梁,满吞吞的,也红了脸。
雪城天黑的晚。
司意涵到家的时候,天色还大亮。
照旧拎出从白老大那要来的望远镜,裹着宽大又贵气的白色狐裘,带着貂帽朝前走了一里路,做贼似的竖着望远镜朝远处看。
这个方向恰好可以看到石屋门口。
刑南艺和往常一样,裹着大氅在门口在看远处的雪山。
司意涵嘀咕:“怎么好像有点瘦了呀。”
刑南艺看了一个小时,在天暗下来后,推着轮椅回去。
烛光微微闪现,伴随着门关,消失不见。
司意涵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回去,开始熬明天要送的汤。
司意涵不敢太频繁的出现在刑南艺身边,给自己定的日子是三天一次,带点柴火,吃的喝的用的。
明天是第三天。
司意涵这晚坐在炉子旁边,托腮看咕噜咕噜冒着香气的鸡汤,像是充气皮球一般,在这一月飞速鼓起来的小腹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