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想回房间,听见二万终于开口说了这十天来第一句话。
“你真的很喜欢他。”
文秀顿足。
二万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滋味,“喜欢到他要对你舅舅下手,可你却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只字不提你舅舅半句。”
文秀没说话。
“喜欢到说要做他的后盾,让他被人瞧得起,没人敢欺负他。”二万看向文秀:“他到底哪好?”
文秀开口说了这十天来第一句话,“他也许哪都不好,但是……我喜欢。”
文秀回房间了。
二万把盘子端到厨房的水槽里,拧开水龙头。
该刷碗的。
油渍已经在上面凝固了一下午。
但……
二万抓握洗碗池的手越变越紧,紧到极致后,湿漉漉的手抬起,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陈远自那次后,隔三差五的会来一次。
有时候在上午,有时候在中午,有时在下午。
如果文秀吃过饭了。
陈远会把她吃剩的热一热。
如果她没吃。
陈远想让她给自己做。
每当这个时候,文秀就倦倦的,说累。
陈远莫名心软了,自己围上围裙,自己做。
接着开始和文秀聊天。
人的本质,相比较于倾听,更喜欢的是倾诉。
陈远和乖巧又沉默,明显愿意做个合格倾听者的文秀聊起自己的从前。
他笑着说起小时候的往事。
说父亲是醉酒碰的母亲。
母亲怀了他后,不敢让人知道。
辞去工作去了乡下,把他生下来。
工作挣钱养家,把他养到了十岁。
那年陈远生了场大病。
母亲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却依旧不够他的医药费。
她去求了陈家。
陈家给他交钱,但要求是再不能见母亲。
从那后,陈远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陈家。
正儿八经的嫡出和私生子的地位天差地别。
倒不至于被苛待。
但是你不能比他们优秀,不能比他们吃得好,穿的好,学习好。
他们没当着面说过他是私生子。
但是却从不和他过多交流,从骨子里把他归入到佣人的行列。
陈远觉得不公平。
他成绩一直都很好。
在乡下是如此,在京市也是如此。
都是陈家的孩子。
为什么他要遮掩锋芒,他们却能锋芒毕露,受万人追捧。
他想过忍。
忍到长大成人,分了房子分了车,和母亲单独过。
可没等他长大成人,母亲出意外去世了。
陈远却连去祭拜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对外的母亲只有一个。
就是陈家的当家主母。
如果去祭拜了,是在打母亲的脸。
从那一刻起,他发誓,要成为陈家的家主,要光明正大的去祭拜自己的母亲。
陈远说:“我现在成功了,是陈家的家主了,我可以去光明正大的祭拜我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