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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不出狄燃的预料,虽然是酒桌上说的糊涂话,但他‘说者无心’,却难保别人听者有意,第二天一大早,狄燃就被卢远挖了起来,带到了万潼面前。
“王舒,你小子胆子可不小,竟敢私下打听门主的事,说,该怎么罚你!”一进门,万潼就绷着脸给狄燃来了个下马威,这却是让狄燃始料未及,这个万潼可不像是懂得动这心眼探他虚实的主。
不过狄燃见万潼眉宇间不仅没有什么怒气,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喜色,也就安了心,“嘿嘿,堂主,咱不是想着和兄弟们搞好关系吗,这一喝多了,难免在一起胡言乱语,做不得真,我这一睡醒,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哼,想得起来想不起来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这事儿我既然知道了,就得给众人个交代,说吧,怎么罚你?”万潼眼神似有若无地瞟了下堂内的屏风处,虽然做得十分隐晦,但这个小动作还是没逃过狄燃的眼睛。
狄燃笑嘻嘻地凑上前,掏出一袋子灵石悄悄塞给万潼,“嘿嘿,堂主,我这不是还不懂规矩嘛,咱两谁跟谁啊,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咳咳,站好了站好了!还有没有规矩了。”万潼像是怕被人看到般,慌忙揣起灵石,厉声把狄燃推开训斥,但还是用眼神示意了下狄燃有别的人在。
狄燃无奈地摸摸鼻子站好,“是,任凭堂主处置。”
“嗯,这还差不多,本堂主现在就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万潼端起架子,严肃道,“听说你那儿有种能收服人心的秘香,可是真的?”
“真的,确实有,不瞒堂主说,我用这香收服过好几个雌性呢,嘿嘿,堂主,你是不是有搞不定的雌性?”狄燃笑嘻嘻地问道,弄得万潼一脸尴尬,他总不能说是门主搞不定吧。
“去去去,正经点儿!把香交上来,昨天那事儿就算你将功补过了!”万潼说着伸出了手。
狄燃撇撇嘴,把五个小瓷瓶交到万潼手上,“堂主,给您也没用,这得我亲自使,要根据那人的具体情况配合来用,才有成效。”
“嘶,怎么这么多,太麻烦了,你告诉我怎么用就行。”万潼一看这一堆五颜六色的小瓶就头疼了。
狄燃收起不正经,严肃道,“那可不行,这香必须我看过人以后才能用,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跟看病似的,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这么严重?”万潼见狄燃点头,还是不死心,“必须你亲见?”
“必须。”狄燃肯定道。
“咳,那好吧,你先回去,香先放我这儿。”万潼朝狄燃摆摆手,“别乱跑,老实待着!”
“是,堂主,王舒告退。”狄燃当然不会乱跑,他知道他等的机会就要来了,万龍的内院是万山门重地,就算本门弟子,没有宣召也是根本进不去的,凭他一人,就算境界比那些个巡逻守卫高上一些,要安全救两个人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有万龍这个兽王三层的家伙在。
不出狄燃所料,没过一会儿,便接到门主万龍的亲自宣召,他估计早上藏于屏风后的,应该是万潼的便宜舅舅,总管万鑫。
狄燃跟随门内弟子到了万山门中,最奢华,防守最严密的内院,在门口等他的正是总管万鑫。
万鑫打量了下狄燃,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此人,不过这几年狄燃长高了不少,五官也长开了,又变了发色和瞳色,让他一时没认出来,“你就是极乐堂的香师王舒?”
“正是,弟子王舒拜见万总管!”狄燃忙行了个大礼,虽然这万鑫不是什么长老,但整个万山门中内务这一块都是由他负责的,而且此人也是门主万龍最信任的心腹。
“好,你随我来。”万鑫在前面带路,并嘱咐道,“待会见了门主,不要乱说话,门主问的话你都要如实回答,欺骗门主是死罪,知道吗?”
“弟子明白。”狄燃跟万鑫的态度十分谦逊,一点儿也没有对万潼时的嬉皮笑脸,更没打算塞灵石贿赂他,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还是狄燃上辈子在那个复杂的社会锻炼出来的。
万龍的内院占地很广,不单单就一两个跨院那么简单,前后不知几重院落、园子,狄燃跟着万鑫在走廊间兜兜转转,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建筑和地形,并把这些尽量都记下来。
“门主,香师王舒带到。”万龍带着狄燃来到了一间上百平的大堂之上,一进大堂,狄燃就感到了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虽然面积颇大,但堂内并无什么阳光可以射进来,红木的门窗也都拉着纱帘,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昏昏暗暗的。
狄燃猜想,这可能跟蛇的习性有关,跟在万鑫身后恭敬地行了个跪拜礼,“弟子狄燃,拜见门主。”
大堂内铺着青黑色的大理石砖,冰凉坚硬,还透着股寒气,虽对狄燃造不成什么影响,但跪在上面还是不太舒服,但万龍迟迟没有发话,他便连头也不能抬。
半晌后,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堂中响起,“起来吧。”
“谢门主。”狄燃恭敬地起身看向上位者,万龍身穿一套绣金的黑色锦袍,随意靠坐在正堂之上,身形瘦高,并不算魁梧,却透着一种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