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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信仰
倾其所有抱所求。
为了黑莲寺“天下得道”的理想,鼠加蓝放弃了有机会走向天妖的未来。
甘愿牺牲自我,拥抱知闻钟。
作为古难山掌控多年的至宝,知闻钟本没有被掠夺的可能性。
它长期供奉在古难山,不知开悟了多少菩萨罗汉、受多少佛陀的回响,与古难山早已浑然一体,佛运相连。
无论天涯海角,古难山也可以随时将它召回。
从某种意义上,"搬知闻钟,如搬古难山'
世间谁能为此事?
所以羊愈这样的年轻妖王,也有机会带着它走出山门。行于闹市,涉于险地。
当然,有鉴于知闻钟的重要性,大菩萨蝉法缘亦是随行护持,不离须臾。
应当来说,对于知闻钟的挪动和使用 古难山拥有足够的谨慎。
但羽族传奇于万古以前所留下来的神霄之地,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所在。它能够在完全自由的情况下,以自毁阻止虎太岁的入侵。能够隔绝内外、甚至于阻断诸位天妖对它的追踪,几乎已经具备了独立世界的雏形。百度搜索@……全网@首发
古难山作为公认的妖界佛门正统,长期唯我独尊。蝉法缘以神霄之地为棋盘落子也视其他执棋者于无物,摇动一口知闻钟,便要全占全得
知闻钟在洞穿隐秘、贯通时空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一部分,无可避免地投入了神霄之地。鼠加蓝的牺牲在黑莲祭法坛中极限放大,就将知闻钟的这个部分牢牢留在神霄之地,间接引动了神霄之地的世界规则,终于撬动了搬走知闻钟的可能!!
假如说知闻钟落在神霄之地的虚影,是一只在随时可以回归的信鸽,鼠加蓝现在的所为,便是抓住了这只信鸽的翅膀,使它无法归笼。
知闻钟的力量,本来凭
借知闻之能,自在穿梭于隐秘。
但是在这一刻,它被固定在这种隐秘中。
相较于一个完整世界的规则,古难山僧侣千万年来与知闻钟建立的联系,是如此的脆弱。
而在这联系被切断,知闻钟被固定的关键时刻。
麂性空启用末法时代佛法新传的信虫,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
抹去了古难山的印记,开始在古铜钟身镌刻独属于黑莲寺的铭文。
包括羊愈和知闻钟虚影的堕化
也只不过是这个过程里的余波。
此时在摩云城上空,包括虎太岁在内的几位天妖,都可以清晰看到那古铜钟身之上,坚决前行的字迹。
自我无妄结菩提'。
下一句,也已经写到了"他心不证'。那金光隐,夜色长。旧时代已经消逝新时代正要来临!
蝉法缘脸上悬挂的笑意早已粉碎,与之一同碎灭的,还有他在这神霄一局里的落子。
为了全占一切,他选择最先收局,结果最先出局。
眼下,嬴得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再失去什么。
他的表情无比严肃,几乎没谁见过他这般严肃的表情
因此有了真实的力量。
借由还在隐秘通道僵持的知闻钟,他庄严喝问:"羊愈,尔得悟否?'
神霄之地里的羊愈,正在镇压入侵其身的黑纹,在此身将堕未堕的关口,将更多的力量投放在知闻钟虚影之中,以此抗拒黑莲祭法坛的钳制。
出家之妖,理应澹泊世情。
他也天生无趣,坦然接受所有。自来不有波澜。神霄真秘逃出,引来更多竞争者,他并不在意。
谁与他相争,谁阻他前路,也并无不同 这是他的真。
他同时是骄傲的。要以钟声强问所有竞争者,要叫鼠加蓝迷途知返要让鹿七郎认清排名
要天上地下,唯我
独尊'。
这也是他的真。真如此刻。
他正在挣扎,
正在末法降临的堕佛之力中,竭尽全力地挣扎。以在天榜新王排名第五的天妖种子的能力,已经挣扎出了独立而清醒的自
我,还要挣扎宗门重宝的归属。
但这时候,他听到了蝉法缘的喝问。
他脸上挣扎的神色,一瞬间消失了。恢复了温煦,平静只漫声道:"菩提树下,诸天因果。古难山上,万古灵缘。我辈光王真传,为佛信舍生忘死,岂在谁后?
在我佛真传之前,当然什么都不重要。包括柴阿四和太平鬼差身上的疑点,包括与鹿七郎的胜负,也包括自己.8 [7
他最后的声音,不像鼠加蓝那么激烈
但在回应大菩萨的同时,他就已经放弃了对己身的镇压。黑纹瞬间爬满了他温煦的脸。
使得他邪异、污秽、不体面。可金光燃遍了他的身!!
整个身躯燃烧起来。
他就这样燃烧在空中
火势渐炽、金光渐烈 最后他燃成了一团金焰熊熊的佛火,以光头为撞槌,撞在了那已经被黑纹缠绕了大半的知闻钟虚影上。百度搜索@……全网@首发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古难山头钟声响。
无哪个惊醒,只他羊愈入梦。
光头裂开,崩解,整个佛火金躯消失 但竟然鲜血还在。
鲜血在知闻钟虚影的上半部分,静默流淌下来,"浇灭'了向上攀爬的黑纹。
明明是黑莲寺的鼠加蓝先一步选择牺牲自我,但他的身躯还在凋零之中,还有纤薄的一部分。
方才还意气风发的羊愈,却是先一步去了。场内众妖
无不动容。
猿梦极咽了咽口水,向来慢一步的大脑,此刻占领了高地,向他传递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先前遭遇那绝色女子的时候,无甚波澜。只是金光一闪,他就清醒了过来。这一次却是在羊愈敲响知闻钟的攻势前,切身感受到了猿仙廷的手段,他的自信
本随之而起。但是眼前这一幕,着实有些可怕。
神霄之地的探索之旅,才走到这里,大家还什么都没见到。
天榜新王排名第五的羊愈就没了?
同样有天榜新王实力的鼠加蓝,眼见得也没几息可活。凋落着凋落着,只剩一截胸膛。
生啊死啊本来也没有什么,他猿梦极这一路走来,也不是没见过血的雏儿。羽信没了他不也无所谓吗?压根不会被吓住。但你们要不要死得这么激烈?
要不要闹得这么大?
我猿梦极天生贵胃,只不过是进来随便锻炼锻炼的,我失散多年的猿仙廷爷爷,还在外头等我回家呢!!
他看着笼罩自己的金光罩,面无表情。心中已是喊开:"爷爷!我不玩了。能不能提前把我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