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介意?”白饶斜眼瞥了下木青羽,“再说了,就算我愿意人家不一定愿意吧。”
搞定了新郎,于是Amen的炮火开始轰向了孤立无援的木青羽,大谈特谈所谓黑户对小孩上学的影响。然后,又抛出一个诱饵。“嗯哼,以后我们可以帮你带小孩唷~”见她仍无动于衷,换了张黑脸开始恐吓,“不答应的话就把你赶出去睡天桥!”
于是,在Amen的威逼利诱、白饶的默许助势下,木青羽只能没有节操地从了。
对此,人民教师杜以宁只能以鄙视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撇开个人感情不谈,这方案似乎还挺靠谱,利用有效资源实现了效用最大化。
白家父母从没想过,自己的威胁竟然如此有效,自家儿子竟然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媳妇也有了,孙子也快有了。两老不禁面面相觑,这速度是不是忒快了点?不过纯洁的两老只能拍着胸脯宽慰自己,肯定是儿子太害羞,之前没好意思告诉自己,所以一耍狠就招了。
不过,他们更意想不到的是,这捡来的媳妇和孙子也是个不长久的。跑了之后,白妈妈老泪纵横,直叹自己教子无方。白爸爸则是直接翻起了风水书,心道,赶明儿把门口那大榕树砍了,换上个桃树,没准新媳妇又来了。
说到这个媳妇跟人跑了的话题,被抛弃的新郎官白饶却不甚悲痛,反而是Amen大受打击。民政局也去了,结婚照也拍了,小型婚宴酒席也摆了,多完美的一出戏啊,就让那个混账王八蛋给破坏掉了!痛定思痛,他又开始琢磨怎么让白家父母不再逼婚的方法了。或许,试下鱼死网破和盘托出?
白饶蔫蔫地抗议,“要我跟爸妈说真话,还不如我去把木头给抢回来呢。”话未说完,便遭了一双白眼。“你倒是去抢啊,那位可是直接抱着人进的产房,体格倍儿棒,就你这小身板还抢个屁!”
被鄙视的白饶叹了口气,无比悔恨,那天自己为嘛鬼迷心窍要带着木青羽去看什么画展,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
三天前,做了个例行产检,准妈妈木青羽心情十分愉快地走出医院。突然想起昨天有个读者跟她提过,今天本市有个小型画展,都是些年轻画家的作品。看着万里晴空的,回家也没什么事可做,她便扯着白饶这位冒牌准爸爸去看了。
走走停停,逛了大半小时,木青羽倒是兴致盎然,旁边的白饶则呵欠连天。
“你好歹也是个设计师,能不能学会欣赏美的艺术啊?”
“鄙人就是个混饭吃的裁缝师傅,学不来这阳春白雪。话说回来,你不是画儿童读物插画的么?看这些油彩涂鸦能有灵感?”
“……”
木青羽忧伤地看了眼他指着的所谓油彩涂鸦,只得承认,自己就是来看个热闹罢了。心想着,也快到午饭的点了,是不是回家吃饭呢?
没想到,在一个拐角处见了个故人。詹朝伦扎着个马尾,面容冷肃地审视着一副由各种杂乱色块堆叠而成的作品,不发一言。
自从那次奇葩的跳楼事件后,木青羽便没见过他,也没想过要巴巴地跑去医院看望他。用杜老师的说法,就是——遇见神经病不绕着走还送上门去,你傻啊?
她眼神不由得移到他的腿,唔,似乎站得还挺笔直,看来无甚后遗症。于是心安理得地揪着白饶想溜走,虽说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可是同时也低估了自己的球形身材的回头率。
“木头?”詹朝伦像发现新大陆般不可置信地走了过来,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离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不般配!他一边酸溜溜地打着招呼,“唷,这么快就结婚了,怎么也没喊我吃喜酒啊?”然后一边以挑剔的眼神打量着白饶,就像看着一颗大白菜。
白饶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谁啊,整个一装十三文艺青年样,简直是……咦,不对,貌似有点眼熟,难道是……他和木青羽迅速对了个眼神,得到肯定后,当机立断,挂上一脸春光灿烂的笑。“噢,这不是那个谁谁谁么?我们结婚那会确实想邀请你来着,不过听说你贵体微恙,似乎是……呵呵,你别介意啊。”说着话,他还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詹朝伦的腿脚,后者则被气了个绝倒。
从头到尾,木青羽都扮演了一个乖巧好太太的角色,作壁上观。至于后来詹朝伦说的那些酸话,她也只当是耳边蚊子嗡嗡叫罢了。
一手撑着腰,一手挽着白饶,两人状似恩爱地缓步离开,实则在互相吐槽。一个抱怨另一个太重,另一个则鄙视他那没几两肉的小胳膊太难借力。
突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字字句句间似乎隐忍着无限情绪。
“木青羽!”
她猝然转身,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处处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