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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夕月(1 / 2)

【苏贵妃】4个月前 作者: 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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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夕月

自从上次苗淑妃带着一队人马来常宁殿探望又怀孕的苏盼琴后,宫里就渐渐流传出了消息。苏盼琴的常宁殿是块风水宝地,要不然依山傍水、茂林修竹的好景色自然容易引得皇帝来此。

“呵,风水宝地?”

冯瑾瑜的美眸中闪过一丝讥讽,笑道:“本宫怎么不知道那偏僻的常宁殿倒成了一块好地方了。”

邀月站在冯瑾瑜的身旁,递上鲜红欲滴的樱桃,才继续说道:“娘娘,奴婢听人说,最近还真有不少嫔妃日日积极地往靖修媛那里跑,听说就数殷才人、薛才人和钱宝林她们跑的最勤,恨不得直接搬到偏殿那里住呢!”

“就凭她们几个?”冯瑾瑜嗤笑一声,“去常宁殿蹭福气还不如直接去拜送子娘娘来的实在!”

“娘娘可不是忘了,这几位小主可都还侍寝过呢!”邀月笑嘻嘻地说道:“奴婢瞧着,她们直接去陛下那里拦着,愿望到能实现的快些。”

提到顾钧,冯瑾瑜的脸色也是一沉。

同样是生了皇子,皇帝来她这承香殿的日子可比去常宁殿少多了。

以前,她还觉得乾封帝多少是宠爱自己的。要不然为何自己一进宫就封了正一品的淑妃,赐居离皇帝最近的宫殿,每月虽然入后宫的次数很少,但算起来也是来她这里最多。后来,自己生了健健康康的四皇子,有晋为四妃之首的贵妃,一时间比那王皇后都要硬气许多。

“邀月,你说陛下是否当真如此宠爱那苏修媛?”冯瑾瑜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确定。

“娘娘这您有什么好担心,奴婢瞧着,这靖修媛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像靖修媛、婉充容、慧婕妤这几个还不都是靠着您和太后娘娘的提携才起来的?那靖修媛虽然身边是有两个皇子,到但以后的地位可远不咱们四皇子。这肚子又怀了一个,兴许是个公主也说不定。”

邀月轻轻给冯瑾瑜打着扇,继续劝说道:“在奴婢看来,就算是陛下前一阵宠着的苗淑妃在陛下心里的分量都没有娘娘来的重。奴婢已经从安总管那里打听到了,娘娘您住的寝殿还是离陛下最近的那个。”

冯瑾瑜听到邀月这样说,千百思绪在心中一转,才微微缓了一下神。

在这后宫众人中,无论是子凭母贵还是母凭子贵,都没有人能越得过自己和迁儿去。“你去同怜星说一声,让她将迁儿平日喜欢的东西都带齐整些,到时候去了玉华宫手忙脚乱的找不到。”

“是。”

“还有,本宫不在的这段日子,让留下的人将这承香殿守好了。本宫可不希望,就这么短短几个月就混进些‘心怀鬼胎’的人来。”

“这些事情,娘娘您放心就好。咱们这承香殿可不是其他别的宫殿可以比的,都是太后娘娘精挑细选过的老实人,若是有心思不纯的不用娘娘您查,她们自己就能检举出来!”

“那也要惊醒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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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兴宁里。

“姑娘,夫人似乎又在与老爷争吵呢!”

穿着绯色衣裙的娇小身影端着一盘果点匆匆进入内室。只见正在临窗习字的年轻少女,容貌妍丽,樱红的嘴唇微微抿着,眼眸流转,“染冬,这次母亲争执又是所谓何事?”

“夫人说昨日明明是休沐,老爷为何还去了府衙。”染冬小声答道。

染冬是赵夕月穿来之后,同母亲阮氏一起挑的丫鬟,圆圆的脸上,有着两个小酒窝。

这是赵夕月穿越来的第十年,十年之间赵父对幺女自是极好,只是赵母阮氏少时没有读过什么书,只因嫁入赵家才跟着学了识字,言语之间的时有暴躁很是常见。

大兴民风之开放,虽不比现代,女子所谓的三从四德要求并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么严格。

赵夕月在心中暗叹一声,天气都热成这样,坐在屋里一动不动都能留一身的汗,偏偏还又有个经常为鸡毛蒜皮小事儿就咆哮的母亲是十分难过,哎,真真心累。

想着自己也经常被呵斥,心中不由有些烦躁。

“爹爹在衙门劳累,每日回家如此也是辛苦。”赵夕月放下笔,看着刚刚收尾的字迹并不完美,轻轻皱了皱眉。

作为中文系汉语言文学出身的赵夕月,自是读过不少书,但是毛笔写的一笔烂字,经过这些年的努力终于也有模有样,也算对得起书香门第四个字了。

“姑娘,这花笺纸可是要用完了。”染冬收拾着桌案,“姑娘的课业可还没做呢,近日可要去街上再买上一些。”

“这么热的天,我可不去。”赵夕月立马拒绝道。“我这功课还没做完呢,若是出去玩明日拿什么交个夫子呢!”

赵夕月口中的夫子,是去年才在长城北郊开设女学中的老师。

因为乾封帝的开明和国家的富庶,大兴朝从去年开始便在京中、府县都开设了女学的。

无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只要是学龄女孩如果到了入学年龄都可以去参加女学的入学考试,然后就一级一级的往上升,然后再参加考试方可毕业。虽然世家贵胄仍然习惯请人到府里教贵女们读书,但是大多数女孩子还是去了各个女学求学,毕竟这是种全新的体验,有同龄人一起还是欢乐许多。

赵家的孩子学习都不错,赵夕月自然也考入在京中最负盛名的淑清女学求学。

“母亲可是发完肚子里的邪火了?一会儿等等他们冷静一下,我去打个过两日出门的报告。”

染冬将拿井水冰过的果子递给她,继续说道:“奴婢听说,圣人可是在这北郊的行宫避暑呢,不知道咱们能不能看看圣人的模样!”

赵夕月点了点染冬的小脑袋,笑道:“人家皇帝是到行宫避暑的,那里会出来乱转悠!”

赵夕月想着,自己穿来也有几年了,可连皇帝皇子的衣角都没见过一次呢,若是出门买个个作业本就能碰到,她一定要去赌坊里来两局才行!

赵夕月想了想,心道,还是约上阿敏一起去吧,毕竟出门拉上闺蜜一起才是逛街的正道。听着外面声响好像慢慢小了下来了,赵夕月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染冬,我去书房看看爹爹。你去看看厨房张妈做好饭了没有。”

“笃-笃-笃,”赵夕月敲了敲赵怀言书房的门。

“谁啊?”

赵父略有疲惫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爹爹,是我。”赵夕月轻轻推开了门,走过去,“爹爹,我娘又找你麻烦了。”

赵怀言现在四十余岁,寒门出身金榜题名,本是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吏部右侍郎仕途一片光明,后因为之前六王之乱,争位的尾风扫到,只能在礼部继续当起了礼部右侍郎。

虽都是右侍郎,但礼部和吏部,能一样吗?

一个管着官吏升降,一个管着祭祀考试。

能!一!样!么!

这几年,赵府的生活水平确实降低了许多。赵父这两年也衰老的有些快,原本乌黑的头发也生出了华发。

“月儿,你来了。”赵怀言抬起头来,低声道。

赵夕月提着一把小壶,“我娘又挑事儿了?”说着,手腕轻提,替赵父倒了一杯茉莉茶。

“你以后嫁了人,可不能这般乱发脾气。别人可不一定会像为父这般忍着。”

赵家父女俩个关系极好,亦父亦友,赵怀言也经常给赵夕月讲些为人处世的经验,或是分析一下朝堂的动态。“现在皇上登基不过三年,朝堂之上还有诸多变化。虽然为父和你大哥都在清水衙门,但是日日琐事也是不断。可回到家,你母亲根本就不能体贴温柔些。”

赵父看着赵夕月穿着居家时穿的半旧的鹅黄套裙乖巧的站在一旁,“月儿,以后为父一定给你好好把关。你祖母当年说咱们赵家人少,说找个身体好、家里孩子的这样可以相互帮衬些。哎,这些年啊,亲戚多了又有什么用。爹过的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爹,别生闷气了。”赵夕月适时的把脸一红,岔开话题,献宝一般的赵怀言倒上茶:“这是我前些日子自己学着弄得茉莉茶,你尝尝看,和外面茶庄里卖的相比怎么样?”

赵怀言轻轻吹动了两下,茉莉花旋转上升,一股淡淡的清香徐徐飘出,“味道倒也香醇,只是这都是你们小女孩爱喝的玩意儿,为父还是有些喝不惯。”说着也露出有点窘迫的表情,“为父也没去茶庄买过这茉莉茶啊?”。

“那哪天我给阿敏拿点去,问问她我做的好不好喝。”赵夕月看见父亲脸色好了一些,适时地搬出闺蜜,“爹,后天我打算与阿敏出去逛逛可以吗?”

“去吧,你们几个小姑娘注意安全些。”赵怀言最是心疼女儿,“要不等下次休沐,让你大哥陪你去?”

赵夕月内心一阵无语,“爹,带着我大哥我们如何畅快的逛街啊?”

“那身上的银钱够不够?”

说着,赵父起身去旁边的书架上拿下了一个桃木盒,拿出几张银票递给晚晴。

赵夕月数了数,递回去了三张,“这些就够了,左右就是买一些小东西而已。”

“穷家富路。”

赵怀言虽是寒门学子出身,但是富养女儿还是坚定不移贯彻落实的。“你们出门还是小心些,不要去人少的地方逛。”

赵夕月心中一暖,“我知道啦。”摇摇父亲的手臂撒娇道。又和父亲一起说笑了一会儿之前在女学同学之间的趣事,终是把赵怀言皱着的眉头抚平了。

听着染冬来报,大公子回来了,夫人叫父女俩去吃饭。

来到正屋,阮氏穿着一身半旧的枣红色袄裙,旁边坐着一身青衣的赵晨阳。

赵夕月轻道,“娘,大哥。”说着也和父亲二人入座。

今天赵家的餐桌上摆着青虾白菜、鲜豆苗、八宝兔丁、鸡丝银耳、蝴蝶暇卷、蜜饯瓜条。荤素搭配,色彩和谐,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阮氏性格虽然火爆,但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又像没事人一样和赵父说这话,“老爷,几日我看天气还热,就让张妈做的清淡些。”

赵家父子虽然都有官职在身,读着圣贤书长大,但是在小女儿赵夕月没出生之前,也不过是寒门学子,再加上家里人口少,也就没有坚持贯彻什么七岁不同席或说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

“娘,过几日我打算和阿敏一起出去逛逛。”赵夕月对阮氏说着。

阮氏点点头,道:“打算买什么啊?”

其实阮氏并不限制赵夕月出门花钱,但是习惯就是要问问清楚,操控一切的*很是强大。

“我打算买点花笺纸,还有就要和阿敏商量一下,锦绣阁好像进了许多南边的新料子,旧料子也有很大折扣,我们随便逛逛喽。”

赵夕月模糊道,接着转头对赵晨阳说:“大哥,明日你去国子监记得和傅大哥说,就说我约阿敏后日一同逛街。”

赵夕月口中的傅大哥名叫傅谨字慎之,是闺蜜傅敏的哥哥,现在和赵晨阳一同在国子监任职。多年以来,两家孩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

“原来,我和慎之就是你们两个小丫头的联络员啊?”

说着赵晨阳拿手指点了点夕月的头,“联络员”这个词也是和夕月学的,真是不知道这些小女孩整天在女学理学了些啥,又整天想了些啥。

“要不,难道还要派人专门去傅家跑一趟,咱家小厮丫鬟都有自己工作,让他们去岂不麻烦?”

赵夕月一对亮晶晶的眼睛,仿佛两潭清水,又深又亮,向着赵晨阳眨了一眨,道:“再说,只要我们女学放假在家,不都是靠你当联络员吗?这都一年多了,大哥你居然,还没有习惯?”

“你啊……”

赵晨阳无奈而宠溺的笑了笑,“又要买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了。”

“月儿,你记得明日去长庆街的那家买些栗子糕回来。”阮氏安排到,她想着既然女儿要出门,就顺道买回来些,省的自己还要派人去买。

赵父看他们说的热闹,低头快速把饭吃完了,“晨阳,最近朝中有人趁着陛下在行宫,朝臣之间又在斗得厉害。你小心谨慎些,什么话该说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数。”

不同于对赵夕月的宠爱,赵父对赵晨阳的教育很是严格。

赵夕月看了父亲一眼,又转头看眼大哥,“大哥不过在国子监教书读书,朝中大臣有空去管他们这帮书呆子吗?”

赵怀言看是女儿接的话,稍稍放松了一下对儿子说话时紧绷起来的面部肌肉,“你们这些在国子监的,小心自己的书信文字总是没错。”

阮氏、晨阳、夕月三人看赵怀言说的认真,具是不再吭声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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