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酒菜都已经摆好。一碟花生米、一碟拌黄瓜、一碟西红柿还有一碟牛肉。三个人面前各自摆了一个杯子,冯言和田莉莉的杯中已经倒了半杯酒。谭倚寻的杯中是空的,只等冯言的“雪碧”了。田莉莉从冯言手中接过“雪碧”,给谭倚寻倒了半杯,然后她举杯说:“入土为安,为了你姑妈,我们喝一杯。”
冯言和谭倚寻都没有说什么,举杯各自干了。喝完这一杯,三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悄悄袭来。冯言试图打破这种尴尬,努力寻找话题,但嘴唇僵硬地只蹦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写遗书了?”
谭倚寻不明所以,机械似的地回答:“哦,是的。”
田莉莉又喝完一杯,突然想起自家的燃气炉上还烧着水,说了一句我回去关火,就匆忙离开了。
田莉莉走了,剩下这两个人似乎更没有什么好说的。月光下的谭倚寻贞静中透着梦幻般的美丽,让冯言越发的嫉妒:“遗书是不详的兆头,或许你会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呢?”
谭倚寻没有听出来冯言语气中的挑衅和讥讽。她对谭倚寻有种纠结的感情,一方面她感谢她的慷慨和大方,一方面她又对这种慷慨和大方感到羞愧:“或许吧,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冯言不想再说什么,因为说的越多,或许自己的自制力就会越差,她宁愿选择自我逃离。她告诉冯言自己想去小树林转转,然后独自一个人走了。在路口,冯言碰见从家回来的田莉莉。田莉莉强力要求要陪她一起去,因为这个时候,一个女生去小树林不太安全。于是,两个人在小树林转悠了十几分钟才重新回来。
等她们再次回到凉亭的时候,发现谭倚寻奇怪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一种直觉让冯言真正地开始恐惧,她惊慌地跑过去扶起谭倚寻。此时的谭倚寻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状态,她扒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已经收缩。冯言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田莉莉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突发状况,在一旁一句接一句地问:“她怎么了?怎么趴在这儿睡了?奇怪,没有喝酒的人怎么先醉了?”
冯言苦笑地说:“她不是醉了,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