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摇摇头说:“我想不会了,但也不能确定。”
虽然警方那里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但涵冰还在想凶手的事情。如果梅雨真的是被人毒死的,那么谁会是凶手呢?如果这一切都是x做的,那么谁才是真正的x呢?
她曾一度认为白子林才是x,可是现在看来她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因为白子林一直到案发后还没回来。那么会是谁呢?
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让她凌乱了,也让她开始重新考虑梅雨被杀的真正动机。
当天晚上,大家在院子里搞了一次小型的聚会,那是奔着祭奠死者的目的举办的。肖清华夫妇没有到场,妘鹤也没有下楼,她像往常一样早早休息了。留在院子里的只有乐毅、魏新文、尚武和涵冰。
魏新文说这样也好,至少她解脱了,不会再有人世间的那些纷纷扰扰。就像那些重症患者,毫无疑问,他们最终还躲不过一死,那么打一针安乐死也好。
涵冰表面上说有理由可以支持这种做法,但心里却很犯踌躇,好死不如赖活着,怎样也不能随便结束自己的生命吧。尤其这些话还是由一个医生的嘴里说出来的。
尚武赞成魏新文的看法。他补充说,在患者的死亡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可以施行这种方法,但前提条件是要征求对方的意愿。
魏新文立即表示反对。他反驳说:“这很难说,因为很多时候病人只是说说而已。”
随即他说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说有个人患了癌症,是晚期癌症,他饱受剧痛的煎熬。医生判断他最多活不过三个月。患者要求医生能给他点东西,让他一了百了。医生的回答是:“我不能那么做。”可是他在离去的时候,医生故意在病人床边留下几粒吗啡,还详细告诉他,吃多少是安全剂量,多少会有危险。虽然医生将选择权交给了病人,而且病人轻易就能服下致命的剂量。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最后他总结说:“尽管那人口头上那么说,可是他还是宁可慢慢受苦,也不愿意采取快速而决绝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面对生命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坦然面对死亡。”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他们侃侃而谈的乐毅说话了,这是她头一回开口,语气激烈而突兀:“他当然愿意解脱,但是这根本不该交由他自己决定。”
魏新文讶异地看着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乐毅一字一句地回答说:“我的意思是。任何一个病弱的人,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根本没有能力去做决定。他们决定不了,一定要别人替他们做决定。下这样的决定,是那些爱他们的人的责任。“
“责任?”涵冰被乐毅脸上郑重的表情吓坏了。
乐毅转向涵冰说:“是的,责任。那些头脑清楚的人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魏新文摇摇头说:“那样最终结果亲人会以谋杀罪被起诉受审。”
“不管怎么说。如果你爱这个人你就会冒险做这件事情,对方解脱自己也解脱,何乐而不为?”
“但是。乐毅,你说的这种想法实在太可怕了。我想即使大多数人都爱对方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太冒险了。”
乐毅的口词越发嘭锵激烈:“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你家里养了一只狗,狗正在极度痛苦中,那么我想你会轻易下这个决定。担负起对它的责任。为什么对人就不能呢?”
“人和狗的差别太多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说对人而言这种责任更为重要。”
尚武低声说:“你这种说法真把我吓坏了。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能轻易就冒这个险。冒着杀人的危险。”
乐毅从容地说:“谁敢说呢。不过我想我会的。如果有那种机会的话,我会冒险做。”
尚武眼睛一亮,直视着她说:“你打算找个人试试吗?”
听到这里,涵冰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从不知道自己认识的乐毅竟然是这样的。她急急地打断他们的话说:“小毅,你这样想是不对的。谁也不能随意让各地地人擅自执法,决定别人的生死。”
尚武劝解涵冰说:“你太紧张了,她只是随口说说,真正到行动上,她绝对不会去做。”
乐毅依旧在坚持己见:“不,我会。我不会想你们一样把生命看得如此神圣。不健全的生命,无用的生命就应该被除去。这世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有能力对社会做出相当贡献的人才能活下去,其他的人都应该以没有痛苦的方式除去。”
她突然转向魏新文:“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魏新文的回答很是迟疑,他犹犹豫豫地说:“原则上,我是这样想的。但是~~~”
“那么你会不顾法律而擅自处理吗?”
魏新文的脸一下红了,他缓缓地说:“或者,是的~~~”
这一段谈话让涵冰越来越疑惑,她怎么想也感觉不对劲。他们是不是有言外之意呢?如果梅雨真的是被谋杀,那么最有可能的是谁呢?当然,涵冰首先会考虑她的老公,但是动机呢?他的动机是什么?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动机为了什么。事实和她想的差太远,以至于过了很久涵冰还无法相信那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