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又看向刘肇基:“枢密院不能轻敌,但也不能因为不知道洪承畴去向而手足无措,淮安是我们的基业,也是江南的门户,无论他洪承畴耍什么花样,都要和我近卫军决战,要摧毁我淮安整个体系,否则就算他占据了大明其他地方,也无济于事,所以,近卫军除留守足够防御的兵力外,主力可以拉出去与建奴决战,我近卫军可不怕与他建奴野战!另外,继续派些精锐的小分队去各处袭扰建奴,继续援助义军在建奴境内搞破坏。”
“臣明白!”
刘肇基回了一句。
临近大战,朱由检总显得嘴碎了些,一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爱与人嘱咐起来。
虽然如何应对洪承畴南下大军的作战方案已经商议了不下数十次,也在脑海中推演了无数次,但朱由检还是在认真利用各种消息来思考着洪承畴下一步的动作。
……
洪承畴也在认真研究着朱由检。
作为在大明为明廷带兵打仗十余年的他,也见过朱由检数次,对大明崇祯皇帝的脾性也很了解。
以洪承畴本心来看,在他眼里,朱由检虽然不是昏君,但也算不上一个能有作为的杰出皇帝。
“贝子爷,据奴才于朱由检御前为臣十五年的经验来看,他朱由检刚愎自用,行事操切,又为人多疑,虽精明却无担当,更有惜名而不惜戕害良臣之弊,但奴才也不知道,为何自崇祯十七年后,他竟敢力排众议出京师,甚至就确定周遇吉可用,而且用而不疑,宁信周遇吉能护他周全,也不信吴三桂,此洞察时局的能力真正让奴才有些意外。”
洪承畴说完就又道:“以至于后来使豫亲王两败,英亲王功败垂成,竟更出乎奴才意料之外,这个朱由检何时得了宿慧乎?”
洪承畴为了更好的了解建奴第一次南下伐明的经过,所以,就不由得主动请教起满达海来。
满达海倒也没有因为自己是满清宗室子弟而轻视洪承畴,而是向洪承畴拱手,且叹了一口气:“督师容禀,说来上次到底还是我大清两位叔王轻敌所致,明军决战之决心出乎我等意料,即便是十岁孩童眼里都有对我大清的恨意,各个抱定必死之心,以致于我大清近百万大军在淮安城外竟未进占一步,当然,我们也没料到淮安之敌准备如此充分,铁丝纵横、壕沟纵横,其火器也准备充分,大炮似乎永远都打不完,可见,在我大清南下之前,他朱由检就早已准备好在淮安与我决战。”
“挡住近百万大军,怎么也得准备一年,除非他朱由检在我大清朝中有人暗通消息,或者真的运筹帷幄之能异于常人,不然不足以如此早就能得知我大清南下伐明之意而早早准备!”
洪承畴说了起来。
满达海点了点头,颇为忧虑道:“也不知道这次朱由检会不会依旧准备充分!”
而洪承畴倒是神色淡然,起身说道:“贝子爷!奴才斗胆请您所部骑兵将所有斥候尽皆派出去,到时候我大军行进时,你部在前面为先锋,要做到大军行进处草要被烧,石要过刀,十里内不得有人烟,逢人便杀,逢村便屠!如此,以求能做到他明军夜不收和锦衣卫探知不了我大军行迹的目的。”
“奴才已经让祖大寿和鳌拜加强攻势,以迷惑明军,现在就靠贝子爷这边能不能替我大军行动做好隐蔽之事,只要能做好,等我大军进入明军腹地时,他朱由检那时已经来不及提前应对。”
满达海听明白了洪承畴意图,忙笑道:“督师好计谋!难怪先帝和摄政王都如此看重您,如今看来,果然为汉将翘楚!请放心,本贝子定全力配合!”
满达海说后就领命而去,还特地落落大方地做了个领命的姿势,回道:“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