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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变迁,四时轮现;春去秋来又一载,院中花开花又败。
春韵已逝,夏日又至。太爷爷正在院边药田,一把锄头挥舞连连。这片药田,种着大片的阳葵,正盛开着金黄灿烂的花蕊。引得蝴蝶追,蜜蜂儿飞。
“狗娃子,你也来帮帮我老头子。去药田那边拔杂草,注意别拔到了草药”,太爷爷一边用锄头锄着杂草,一边对狗娃子嘱咐道。
“好嘞”,狗娃子应了一嘴,便带着阿黄大步迈腿,朝着药田一边走去。“杂草拔除,干劲十足。阿黄,狗德真君,本座下令,除草行动,现在开冲!”
“汪,汪汪汪”,阿黄回应积极,双腿着地,狗刨势起,嘴上发力,将一丛杂草拔地而起,接着向下一丛杂草发起突击。
看得阿黄卖力如此,竟然恐怖如斯。狗娃子不免心中感叹,“我原本以为本座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狗比吾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我真是爱死他了。”
于是乎,狗娃子也加快了拔草的进度。一人一狗,仿若赛河。
在祖孙二人一狗大约两刻钟的奋战下,阳葵将开出更灿烂的花。杂草已除,阳葵生长,将再无束缚。
收起锄头,太爷爷背负双手。望着这药田的花开,一时竟怔怔发呆。待回过神来,太爷爷脸上焕发神采。因为这金黄的花开,是太奶奶的一大喜爱。
“狗娃子,你可知,当初我和你太奶奶,是怎么相识?”,太爷爷眉梢一翘,突然开口问道。
“重孙儿不知”,狗娃子又略作思索,接着说:
“看太爷爷方才望着这阳葵花开,竟一时出神发呆。尔后又转喜上眉头,孙儿大胆想,太奶奶,喜欢花海,太爷爷曾与太奶奶共赏花开花败?”
“臭小子,哈哈。人不大,倒是油腔嘴滑,鬼精鬼精”,太爷爷听罢,一时对狗娃子开夸,
“你这乖小子,倒是猜对了这一次。当年我与你太奶奶因缘分相识,因赏花对诗而相知。你太奶奶,对这阳葵花,尤其喜爱。
回忆起她当年的风采,宛若白月光,那般的清秀模样,那般的活泼开朗。她眉如青山远黛,眼如近水含烟。
她一步一步,走到我心里住。从此后,我见青山多了妩媚,我见江河多了温柔。”
虽说太爷爷有时老不正经,此刻却是如此深情。
蓦地回首,盯着狗娃子,突然又问道,“狗娃子,你是不是偷偷看了那些旧衣物一起的书?”
抬头望着突然有些严肃的太爷爷,知道无法隐瞒。狗娃子弱弱地“喏”了一声。
“哎,狗娃子,既然你看了那些仙人的书,日后若是踏上仙途,不要去寻你的叔叔”,太爷神情无比严肃。
“为何不可?”,狗娃子满脸疑惑。
“你有所不知。当年你叔叔拜入仙门,从此就告别了凡尘。我和你太奶奶,我们并不在乎,你叔叔能走多远的仙途。
只愿你叔叔,平安如故,能走光明正路,不与邪魔歪道为伍”,
太爷爷话语中带着思念,也夹杂一丝担忧。
“我们曾经期盼,你叔叔某天,会踏出仙山,回家来看看,一家人团圆。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得团聚相逢。
后来让你在城中的爷爷奶奶,打点关系,趁仙人再次外出招仙徒之际,询问你叔叔情况。却多次不可得,且偶尔惹得仙人不悦,险些降下惩戒。
后来偶遇一位曾与你叔叔有旧的仙姑,方才得知,你那叔叔踏上了邪修之路,从仙门叛出,被四方追逐。
好在仙人不干扰俗世凡尘,我们一家子才得以幸免于难,不被牵连。”
语罢,老爷子眼角多了丝褶皱,不觉苍老了一分,看得狗娃子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