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样的道理,楚君赫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只能战战兢兢地坐下一起吃。
柳大娘是个能干的,几句话便将江南的美食介绍的令人胃口大开,但是面前的菜色实在只能算简陋,说实话,这有些出乎楚君赫的意料。
他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子清平日里爱吃的菜是这些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喻子清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许是听出了楚君赫话里的意思,淡笑着点点头:“是啊,我父王征战沙场多年,有时候战士们打起仗来粮食都没有,饿死的也不在少数。因此父王告诉我,要时刻记得粮食的来之不易,不可铺张浪费,这些菜虽看上去简陋,但是柳大娘手艺好,保证是正宗的江南味道,你尝尝就知道了。”
楚君赫难得地有些沉默,沉着眉忽然问道:“怎么会缺少粮食呢,朝廷拨的粮食都是足量的。”
喻子清夹菜的手一顿,淡淡说道:“这就要问长安的那些大人们了。”
“战北王为何不向皇上禀报?”
“我父王说什么会有人信吗,反正人人都觉得他罢了,这不是我们能讨论的。”
楚君赫有些吃不下这顿饭了,因为负责粮草发放的孟宗达是他为了制衡喻氏提拔起来的。
就算喻锡南上报了,他大约也是不会信的,他从一开始就对喻锡南心存忌惮,说白了就是有偏见。
因为喻锡南不是寻常之人,他是个儒将。比武艺更加出众的,是他带兵打仗的领导力和出色的谋略之心,这样的人,如何不让人心生忌惮。
喻清席间一些话让出楚君赫有些沉默,他又想起了朝堂那些事,不禁起了疑心。
从开始遇见喻子清到现在,未免太巧了些,会不会是他故意演给自己看的,为的就是瓦解他对战北王府的敌意。
楚君赫漫不经心地看向喻清,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子清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似乎从一开始,你都没有问过。”
喻清桌下的手一紧,果然啊,帝王的疑心真是说起就起。
长安。
“去了几日还未回来?”殿中的男人一双冷淡无比的狭长凤眸不经意地看向十禾,眼中释放的冷意令人胆战心惊。
十禾假装镇定地接话:“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耽搁了些时日。”
男人垂眸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姿态矜贵疏离,令人望而生畏。“孤那父皇可不是常人,不是寻常美人就能绊住手脚的。”
“殿下是指那喻子清?”
楚延卿唇角勾起一个浅笑:“江南喻氏啊”
“殿下怎知是美人绊住了手脚呢?”十禾随即一想,楚延卿颇有手段,连皇帝身边都能安插人手,知道这些消息似乎也不奇怪。
但是楚君赫不过是去了战北王府几日怎么就一定是因为喻子清呢,他其实不明白,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是谋士,显得太蠢会随时被这个人厌弃,他不敢冒险,于是不再多问。
楚延卿将眼神放到了门外的身影上,漫不经心地略过面前这人的脸:“那喻子清可是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啊,呵,这长安恐怕要变天了。”
十禾心下念头转的飞快:“殿下可有应对之法?”
“身后有三十万大军的喻子清,若是能对孤倾心,那帝王之位、战北王府,都将入孤怀中。”
十禾并不怀疑楚延卿的本事,这男人生的一幅清冷的姿态,又有悲天悯人之相,眼神微微望过来就令人心跳不已。
大楚的太子楚延卿,平日里看上去再温和端庄不过,如高岭之花清雅,垂眸似神明俯视众生,抬眼似天神莅临,整个长安爱慕他的人可以排到城外去。
但十禾却知道这人心有多黑,表象之下,内里实则冰冷无情,一生的挚爱是权势,和他那父皇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信,动手吧。”
十禾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站在门外等候的小厮就血溅三尺了,他心下骇然:“殿下,这是?”
男人淡淡的说道:“以后议事,不要带人。”说完又边逗怀中的白猫边轻笑着说道:“拖去乱坟岗吧。”
十禾背后沁出了冷汗,心想:“这可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