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脑仁正天马行空地飞奔着,那边牛疯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了我一声。
听见我忙不迭地应了一下,他说道:“你小子以后再见了鬼,可千万别胡咧咧着喊神仙了。”
“为啥?”我不明就里。
“这就跟你遇见劫道的,嚷嚷着要报警一个样,这不是明摆着要激怒他嘛!”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哈!
从我们村子到南院头子村约莫六里路,我和牛疯子一路说着闲话,不觉间就到了。
南院头子村口避风处,几个老头靠着墙根抽着烟袋,旁边围着七八个人正在看人下棋。
“呦!牛神仙,您咋来了?”
我和牛疯子刚进村,一个正在看下棋的中年男人扭头看到了我俩,热情得招呼道。
这人我认识,好像叫徐二虎。前不久他爹过世,他去找牛疯子给他爹选块风水宝地,当时牛疯子不在家,还是我招呼的他呢。
随意客套了几句,牛疯子便打听起了徐大力住哪。
徐二虎一听我们要找徐大力,自告奋勇地说:“他家有点偏,不太好找,我带你们去吧。”
说完,他棋也不看了,转身就要给我们带路。
牛疯子也不客气,将二八大杠往墙根处一放,我俩就跟着他朝着村子里走去。
“哎呀,这徐大力终于肯请您老来给他看看了,早些年我们都劝他找个先生瞧瞧,他偏不信邪,现在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用……”
徐二虎一边走,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看来他是误会我们了,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徐大力家不太平。
“他家出什么事了?”我问。
“你们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是为了他家的事来的呢。”徐二虎略显诧异,然后絮絮叨叨地给我们讲起了徐大力家的事。
早些年这徐大力家的小日子也是红红火火的,他上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
姐姐出嫁后,他父母就张罗着盖起了新房,打算给他兄弟二人讨老婆。
所有的问题都出在新房子盖好以后。
先是他姐姐在婆家受了委屈,回娘家后被他娘说了几句,竟然上吊自杀了。
接着又是他娘因为闺女自杀悔恨地投河自尽了。
他爹死得比较邪性,在他娘死后第三年,被竹子穿透胸膛死了,诡异的是那竹子是完好的,就好像他趴在竹笋上,而那竹笋一夜之间长成了竹子。
四年三命,还都是凶死,村里人都猜测跟他家的房子有关系,都劝他找个先生给看看。
他兄弟俩不信这个邪,一门心思只想着挣钱,讨媳妇。
可家里一连串出了这么多事,谁家的姑娘敢嫁过来?最后没办法,兄弟俩一商量,给他哥哥先买了个媳妇,以传宗接代。
谁知道没过几年,这买来的媳妇还没生个一儿半女,就卷了全部家当跑了。
他哥想不开,在山上用镰刀抹了脖子。
这之后,徐大力就变得啥活也不干了,整天提溜个马扎晒太阳,还说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认命了。
“他这一颓废就是小二十年,家里没得吃的,就天天去邻居家蹭饭,后来村里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个五保户的指标,他才没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