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香炉里插着的香烧得有些诡异,香头上冒着蓝幽幽的火苗,喷出去还挺远。
“这……这怎么回事?”樊木匠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调。
程瞎子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波澜不惊地说道:“没事,继续点,这是鬼吸香。”
我嘞个奶奶的六舅母,这得多少鬼啊,真的想吓死人吗?我直接变成了狗皮膏药,紧紧地粘在程瞎子的胳膊上。
樊木匠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哆嗦到筛起了糠,要不是为了找孩子,估计他丫的早就撒丫子跑了。
倒是他媳妇不得不让人佩服,这种环境下依然面不改色撕心裂肺地喊着。只不过在这坟头林立的地界里,她的声音真的是让人毛骨悚然。
各位看官老爷,你们可以自行脑补下这一幕……
香炉里的香越烧越快,最后直接变得像是在烧纸,用不了几十秒就烧到了底,不仅如此,一阵更猛烈的阴风,绕着我们几人打起了旋儿,久久不去,我瞬间被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樊木匠直接吓尿了,裤裆里滴滴答答地滴着某种排泄物,一双手哆嗦着打火机都点不着了……
“哼,得寸进尺,不识抬举!”程瞎子冷哼了一声,抓起一把纸钱撒向空中,平静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娘亲寻儿心里苦,一炷清香借路过,三两冥钱做酬谢,尔等取之速速走……”
念完这套,风势依然未减,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我程不归先给你们敬上礼了,别给脸不要脸!都给我滚!”看来老头是真怒了,喊出的话铿锵有力,如一道滚雷,久久不绝……
阴风戛然而止,坟场里瞬间恢复了一片死寂,就好像先前那阵阴风从来没刮过,香头上的蓝火也熄了,只不过着的好像有点慢。
我长吁一口气,紧绷着的心放松下来,拍了拍狂跳着的胸口,暗暗对程瞎子挑了挑大拇哥,心道,可以啊,这道行不输牛疯子。
这片坟地是村子里的祖坟,除了未成年就死掉的孩子和凶死的人不能埋到这里外,村里世代的死者几乎都往这里埋,所以这片坟地很大,足足有几十亩地。
可我们一直走了大半个小时,整个坟场几乎转遍了,也没找到宝生跟小翠的魂。
过了坟场是一座山,就是别的村的地界了。
樊木匠望着眼前这座黑黝黝的山,强作镇定地问道:“程先生,你确定咱们没找错地方?宝生和小翠两个五岁的小孩,不可能跑这么远。”
程瞎子没有搭腔,使劲吸了吸鼻子,把墨镜戴上,幽幽地说道:“来了,终于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在哪儿呢?”我四下打量一圈,除了没过膝盖的荒草和几棵光秃秃的树,哪里还有东西?
“把香熄了吧。”他吩咐道,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罗盘和一个手电筒,递到我手里,“长生,你看到罗盘上的那根长针了吗?这是子午针,我在上面做了手脚,这子午针能感应到宝生和小翠的魂魄,跟着走就能找到他俩,你拿着去前面引路。”
我看了一眼子午针的指向,说道:“针指着山上呢,看来他们真的在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