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又问刘稳婆:“婆婆,您当年常去老屋,可知道我父亲是哪里人?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刘稳婆摇摇头,说道:“我没怎么跟你家里人说过话,我去老屋都是看你娘,刚开始,闲聊时我也问过,但是你娘就是不说,要不就顾左右而言他,后来我摸清了她的脾气也就不问了。”
看来,这条线索又断了。
我总觉得,还有很多关于我娘的事想问,可张嘴之后才发现竟然不知从何问起。
我看着刘稳婆,希望能再从她嘴里听到一些关于我娘的事。
可她双手一摊:“关于你家的事,我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那我娘的名字可是叫程月如?”我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名字是我偶尔听牛疯子说起的。
“程月如?”刘稳婆重复了一遍,点头道,“八成是吧,我俩一直以嫂子妹子相称,没有刻意问过她的姓名,不过我好像记得你爹这样叫过她。”
此时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又看了一眼徐远之,示意他,咱们该走了,这么晚了,别打扰了刘稳婆休息。
不想这徐老道竟然不着急,他继续问刘稳婆:“那个李元龙还活着吗?”
“还活着呢,这老不死的估摸着得九十多岁了,身体还挺硬朗,这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说是李元龙,刘稳婆的脸又黑了下来,想必是已经把他恨到了骨子里。
我搞不清这徐远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又提起了李元龙。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瞬间明白了,只听他说道:“这李元龙什么时候懂得压魂之法的,他又不是道士,难道还有什么特殊身份?”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虽说我跟着徐远之离开这仪塘村已经整整十年了。
“他啊,就是一个懒汉,整日里大门紧闭,很少出来,没人见过他耕种,也没见他养过啥牲畜,可他却从来不缺钱花。牛疯子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他在外头那些年可能发了啥财……”我说的是十年前他的状况。
刘稳婆接着补充道:“我还在我娘家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直到我嫁过来的那年,他才回来,后来他压了我儿子的魂,我老头子去找他拼命,他又走了两年……”
“如此说来,这李元龙半生都在外漂泊,难道他无儿无女?”徐远之问道。
我心想,你难道糊涂了?十年前他不是就在这仪塘村里吗?他有没有孩子你不知道?
“还真是奇怪。”徐远之自问自答,“那个李国刚是他重孙子吧?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记得他小时候还算老实。”
“这个李国刚啊,平日里在外面也不怎么回来,听人说在外头不学好,愣头愣脑的带着一群人收保护费,打架,看场子啥的,那天打你俩的人中有好几个都是他的小弟,他八成是在外面专横跋扈惯了,村子里只要是他李家有事,他都要插上一脚。不过要说秀儿家,确实也没个能拿主意的人。”
“嗯,那我再问你,李国刚家的那个姑娘是谁?怎么还叫他爹老爷子呢?”徐远之问题还真不少。
“那个是李国刚给他爹雇的保姆,他虽然不务正业,赚的却是不少,前些日子,他爹肾结石做了手术,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