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我便愣了神,透过玻璃门,我看到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符纸、笔墨、卦签……散落了一地,怎么回事?
难道家里招贼了?
我急忙打开门,进到屋子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仅是门面房里这样,厨房里碎碗烂碟一地渣渣,卧室橱柜里的衣服同样被翻了个七零八落……
楼上楼下乱得跟被扫荡过一样。
来回看了一圈,我彻底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妈蛋的,这黑心的贼太他娘的没有职业道德了,偷东西有把人家翻成这样的吗?满大街的商铺你不去偷,偏偏来我家,我家都穷成什么样子了!你瞎啊……”
程瞎子听到我这骂,脸色变得五颜六色的,悻悻地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了下去。
灰爷踮着脚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打断我道:“小兄弟,你先别上火,你看看这像是普通的小偷干的吗?”
我一怔,脱口道:“难道是那些讨债的,看到我们大门紧锁,以为跑路了,上门找东西抵债来了?”
灰爷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着房子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像是能钻进人来的吗?”
可不是嘛,我开门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锁是好的,防盗窗也是完好无损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闹鬼了?
“是不是别人还有你家钥匙,进来翻成了这样?快看看丢了什么。”一直沉默的程瞎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想了想,说道:“家里没什么值钱玩意,钥匙也没给过别人。算了,先收拾下再说吧。”
我跟灰爷收拾了半天,把所有的东西都规制好,真是奇了怪了,居然连一根布条都没少。
“这事古怪啊!这是个什么贼?怎么进来的?把家里翻成这样偏偏不偷东西,这是为什么呢?”灰爷甩着手,一脸不解。
我琢磨了一通也没琢磨出个眉目,于是说道:“先不管了,还是先想办法弄钱吧,总得先把老徐的住院费解决了。”
事到如此,干什么都来不及啊,除非去借,或者去偷去抢。
偷抢都是犯法的事,坚决不能干。
徐远之声名远播,早已传染到了我身上,借钱肯定是借不到了,那怎么办?
正愁眉苦脸地想着怎么捣鼓来钱,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还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我摸起话筒,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是陈长生吗?老徐呢?我找他有点事。”
是李泉他爹的声音,他一说找徐远之,我心中咯噔一惊。
难道是徐远之也跟他借钱了?他也打电话来催债?
先前的兴奋劲瞬间泯灭。
很多次徐远之不在家,上门讨债的人进屋溜达一圈后,问的第一句就是徐远之呢?
这句话算得上是我人生之中十句最讨厌的话第一位。
“叔,我……我爷他……住院了,您……您要讨债……恐怕……怕要再等些……日子……”我磕磕绊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