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它小,本事可大着呢,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它那么厉害。天黑后,我和程先生关门熄灯准备睡觉,这家伙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一阵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我还以为是个小妖,就把它抓住了,瞅了半天,好像它也就是一只普通的狗崽子。”
“后来我怕你还在为家里招贼的事烦恼,就抱着它来了。这小家伙饿坏了,一路上抢了好几个摊子找吃的,要不是我腿脚还算麻利,那可就惨了。现在我都不敢撒手,一撒手指不定它又跑到哪作去了。”
我盯着这个好像多动症患者的小狗好一阵端详,这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的,它这么个小玩意,怎么跑到我家里去的?
灰爷见我还在迟疑,再次问道:“这狗真不是你们养的?我看床底下有个狗窝,里面垫了草,还有一堆土……”
“你说啥?”听灰爷这么说,我明白了大半,却仍然不敢相信,于是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这狗是从土球里出来的?”
灰爷哪里知道土球是个什么玩意,见我这么激动,一时竟然愣住了。
我捋了捋思绪,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连说带比划道:“灰爷,你说的那个垫着草的木头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个跟西瓜一般大的土坷垃?”
灰爷坚定的摇摇头:“没有,只有一些干草,一堆土。”
我盯着这小黑狗愣了半天,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徐远之这老家伙含辛茹苦整整十年,欠了一腚饥荒,养的异兽终于出世了。
可让人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的是,他耗费了大量灵力养了十年的异兽,居然,居然,是一条狗!
这狗不都是胎生吗?怎么还从土球里钻出来了?这还是狗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一把将它从灰爷的怀里拽了过来,仔细瞧了起来。
这货耳朵支愣着,嘴里一口尖牙,四颗獠牙隐隐闪着寒光,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看上去挺机灵,浑身毛发乌黑铮亮没有一根杂毛,灯光一耀宛如绸缎。
作为一条狗,这品相还真不错!
我不甘心,将它翻了过来,软软的肚皮底下长了个小雀雀,公的!
凭我十九年的人生经历判断,还真他妈是一条狗,唯一跟别的狗有些不同的地方就是它的尾巴很短,是一只秃尾巴狗!
我心里哇凉哇凉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事要是让徐远之知道了,他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喂,你怎么回事?怎么把狗带到医院里来了……”
我正脑补着徐远之见到这货时的画面,一个值夜班的医生正好路过,将我教训了一通,勒令我赶紧将狗抱走。
我冲着他一顿点头哈腰,好不容易打发走,便抱着狗崽子进到了徐远之的病房里。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徐远之这货竟然醒了过来。
此时,他正倚靠在床头上跟没事人一般,看到我们进来还挺高兴地跟我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