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是开车来的,她把我和胖子送回了店里,临走时再三嘱咐我俩,若是有修道的七大姑八大姨,晚上一定都喊来,她晚上再来接我们。
女孩走了,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道:“这狐狸没打着,反倒是惹了一身骚,长生啊,你倒是说说看咱俩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一想到那小妮子说的阴气滚滚的山坳坳,心里就七上八下呢?”
我摇着头接道:“不光你没谱,我也没谱啊,听她描述的那样,那山坳子绝对不是善地。咱俩还是赶紧想想找谁吧!”
胖子听我这么说,脑袋都快夹到裤裆里了,一个劲地唉声叹气:“找谁?我师父又不在晋邑,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你那个徐爷爷更不用说,别的同道之人咱俩又不熟,尤其是这种随时都会丢性命的事,谁能帮咱们?难不成你真的还有修道的七大姑八大姨?”
“七大姑八大姨我是没有,不过活祖宗倒是有一个,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计道人?”
我这话一出口,胖子立马来了精神,一下子跳了起来,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念叨:“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呢,走,走,咱们快去找他,一会天亮了他出来门,就不好找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我俩很轻松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山上而去。
上一次上这山,还是三年以前,那次,我差点被计道人给打死。
虽说他是为了我好,不过那顿“扁竹炒肉”的大餐,时隔三年还让我回味无穷。
要不是这次事关我和胖子小命,我是真不想再见到他,万一他再给我开个小灶呢?
深冬的山上多了几分严寒与肃杀,少了几许斑驳,却是风景依旧,好多大树在风雪的侵扰下竟然形成了雾凇。
可此时的我俩哪里还有心情欣赏这如画的美景,只想着快点找到计道人。
一番疾行,我带着胖子顺利找到了我记忆中阵法所在之地,走了一通,始终走不进去。
阵法还在,说明计道人也还在。
我心中一喜,清了清嗓子,冲着里面大喊起来:“麻衣门后进末学陈长生,阵外求见祖爷爷!”
我虽然跟徐远之不是师徒关系,可也冒充过好几次,再说,我也尽得他的真传,这样报家门应该没错。
山中清幽,人迹罕至,我的喊声分外嘹亮,一直传出去很远。
我俩等了一阵,没有回音。
于是又喊了几遍,声音之大震得躲在草堆里趴窝的山鸡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却依然没有听到计道人的回应。
胖子原本满是希望的肥脸,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颓废起来。
最后,他忍不住跟我一起喊了起来:“老前辈,你听到了就快点出来,你再不出来,你们麻衣门就要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