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走跟着小丫头进了屋。
老屋低矮,墙壁都是黑的,是那种经年累月烟熏火燎的黑,唯一的一个小窗户上还严严实实捂着一块大黑布。
这更让我大失所望。
同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陡然而生。
屋正中的竹凳上,坐着一个老婆子,老婆子又老又干巴,戴一顶黑布圆帽,着一身脏兮兮的对襟麻衣,胸前还挂着一块油浸浸的方巾,给人感觉挺邋遢。
这便是龙婆了?
我迟疑着正要开口,那老婆子抬头懒散地看了我们一眼,抢先问道:“道上的?遇到什么事儿了?自个儿解决不了了?”
眼睛还真毒。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就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
我赶忙冲她做了个揖,恭敬道:“前辈好眼力,我们是修道者,算命捉鬼是我们的强项,可对今日我们遇到这桩邪术,却是束手无策。打听到前辈术法高明,特来求助。”
龙婆听了我的话,轻轻颔首:“你们遇到了什么事儿?”
“我们中了一种闻所未闻的邪术。”
说到这里,我将舌头伸了出去。
那鬼脸还挺配合我,在我伸出舌头的同时,“咯咯……”地冷笑了起来。
“嘶……这……这是……”
原本风轻云淡的龙婆,在看到我舌尖上的鬼脸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惊讶地看着我,半天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看到她这表现,我断定她肯定认识这玩意儿,并且这东西应该非常罕见。
罕见的玩意儿都比较难对付。
“前辈,你是什么东西?”李迪小心翼翼地问道。
龙婆没有回答李迪的问题,反问我俩:“这东西是在哪儿染上的?你们见到‘齀女舌’了?”
听到这拗口的名词,我跟李迪对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前辈,齀女舌是什么?”
龙婆清了清嗓子:“古时,夷人中有闪婆,名为齀女。她通过服用一种自己研制的秘药,可以与神灵交流,神灵赐予她不老的容颜与无尽的法力,使她在夷人中享有尊崇的地位,被人尊称为在世之神,掌握着全部的话语权。”
“齀女擅长的实际上并不是法术,?而是降头,她曾凭借一己之力,保护其部落在数百年间免受战乱之苦。”
“然而,世间哪有永恒的王朝啊。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齀女所在的部落最终还是被别的部落攻陷了,一时之间生灵涂炭。齀女则因为生得艳丽,没有被敌方屠戮,却遭受了更大的屈辱。”
“是不是沦为了敌对势力的玩物?”李迪插嘴问道。
龙婆赞许地看了李迪一眼:“不错,她被敌方送给了他们的王。”
“齀女当时的地位,本领,那都是远近闻名的,王喜欢她的年轻貌美,却又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便请教巫师,如何废除齀女的法力?”
“巫师说,这很简单,她与神沟通是因为喝了秘药,现今没了药,沟通不成了,法力大减,只需以铁链穿透其琵琶骨,锁之,她便成了普通人。”
“王听了巫师的话,残忍的穿透了齀女的琵琶骨,将其单独锁在了一个房间内,供自己玩耍取乐。”
“失去了法术,又备受欺凌的齀女,很快便被折磨的憔悴不堪,不再如之前那般水灵,王对她也渐渐的失去了兴趣,最后终于腻了,便将齀女赐给了他的兵将。”
“兵将多是虎狼之辈,对待一个女俘更是肆无忌惮,最终,齀女在一众兵将的凌辱中含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