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但都微低着头,十分尊敬她的样子。
龙傲天看到她,一脸的激动,快步走了过去,“老局长!您怎么来了!”
他刚走到老奶奶的身边,就被敲了一个大板栗,“老什么老,喊我局长,加什么老字,我哪里老了!”
龙傲天也不敢揉脑袋,笑的憨厚,“是是是,局长,您来了我都高兴坏了。”
“哼,秦婉约,你还真是老样子啊。”
老李头不满的看着她。
秦婉约瞥了他一眼,带着龙傲天和那一男一女往大厅里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什么样子,二十年前你管不着,二十年后,你依然管不着,小镜是我的徒弟,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连坐吗?别说我还活着,就是我死了,你也别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老李头脸色阴沉的看着秦婉约往国安局内部走去,最终什么都没说,带着人离开了。
“首长?我们就这么走了?”年轻军官小心翼翼的问。
老李头坐在飞机上,冷哼了一声,“别急,他们得意不了多久的。”
老局长的到来,让人心惶惶的国安局迅速的安定了下来,她接替了花辞镜的工作,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一切,下达着一个个指令,精准,完美,一点都看不出是离职近十年的样子。
忙完一切后,秦婉约扶着腰,看着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喝咖啡的祁言归,没好气的说道:“小没良心的,你就是这么对你姨奶奶的!还不快过来给我按摩按摩,疼死我……”
祁言归放下咖啡,翻了个白眼,“好啦,别演了,您什么实力,还会腰疼?开什么玩笑。”
“人老了,当然会腰疼啦,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局里一枝花啊,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小镜去,那孩子,是不是又钻牛角尖了。”
在前往花辞镜房间的时候,秦婉约抽空问了问白祈冰的近况,“她怎么样?”
“还没从房间里出来。”
“已经两天了,你没进去看看?”秦婉约皱眉。
“我担心强行进去,会更加刺激她,她应该会没事的……”虽然是这么说,祈言归心里却不是多么乐观。
白祈冰那个人……可是比花辞镜还要死心眼啊……
花辞镜正盘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出神。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懒得回头去看,“我说了,暂时不想看到你。”
“看来人老了,就是讨人嫌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惊讶的回头,便看到秦婉约对她微笑的样子。
她站起身,几步冲了过去,“师父!”
祁言归撇了撇嘴,不想打扰这两人师徒情深,便离开了房间。
她走到白祈冰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就在她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
她走进房间,客厅里摆满了蜡烛,烛光闪烁,十分美丽。
白祈冰穿着白色的长裙,不时蹲在地上,换掉那些将要熄灭的蜡烛。
祁言归看着她的样子,一时之间震惊的难以说出话。
过了大约一分钟,她才艰难的说道:“你……你的头发……”
白祈冰抬头看她,那张美丽的脸依旧,只是脸上少了一丝人气,多了一丝死寂,那双眼睛冰冷宛如万年寒冰,仿佛里面所有的温度,都随着某个人的死去,而彻底熄灭。
她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白色,散在肩上,若是不看那张脸,还会以为那是哪个七旬老妪。
“头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她的声音有些喑哑。
祁言归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拉了起来,不让她再点那些蜡烛。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习武之人,轻易不会生白发,除非生命力消耗,比如秦婉约那样。而像白祈冰这般,一夜白发的,更是十分罕见。
这样的症状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的心,已经失去了生的意志,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精神甚至难以承受,那痛苦反复的煎熬着她,熬干了她的眼泪,也熬白了她的头发,让她的心苍老,让她的人绝望。
白祈冰平静的看着祁言归,“我没有折磨自己,折磨我的,是命运。言归,你是天罚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还是镜姐告诉我的,听我一句劝,在事情还未到无可挽回之前,回头吧。”
那样冷静的话,让祁言归明白,白祈冰的心智还是健全的。
“那你呢,你可以回头吗?”祁言归松开了白祈冰的手,无力的问道。
看着一地的蜡烛,白祈冰露出一个微笑,“我?我从未想过回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