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了自己识海的变化,虽然无法看见,但是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陷入幻境之中。
难以想象,她竟然超过了伊一,在距离林攸还有一步远时,她再也难以迈开一步,站在原地,她闭上了眼睛。
易小川和龙傲娇其实是不愿意进去的,但是留在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翘翘了,还是进去安全上有点保障,可是他俩绝对想不到,进入了青铜门,会见到传说中的彼岸花。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有今天活的精彩。”易小川感慨。
“不,今天还没过去呢,你是两辈子都没今天精彩,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也许还能再次看见花局撒狗粮呢。”龙傲娇说道。
“不不不,花局想要撒狗粮,随时都可以,我觉得我们有可能看见你哥哥,他一定过来了,就是不知道和谁一起,千万不要是一个大胸的美女,他的审美观不容恭维。”易小川猥琐的说道。
龙傲娇翻了个白眼,“我呸,我宁愿我哥去搞基,也不想他去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说着,她几步走进了花海,完全忽视了花辞镜刚要说出口的警告。
于是,易小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接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龙傲娇。
于是,那两人以纠缠在一起的姿势,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花辞镜甚至还看见了易小川嘴角的贱笑。
她捏了捏鼻梁,觉得自己在国安局干了这么多年还没被气死真的是福大命大。
正想着,一声浑厚的尖叫在她头顶响起,一个人从她头顶飞过,落在了花海中,连个坑都没砸出来……
她看着站在花海中,一脸怒色,正准备开骂的龙傲天,无语的捂住了眼睛。
“皇甫铭!我艹你!”下一秒,还未说完话的龙傲天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皇甫铭正好从甬道里走出来,听到那句话,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当看到花辞镜几人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的脸就更黑了。
“他死了吗?”皇甫铭指着躺在花海里,死猪一样的龙傲天问道。
白祈冰摇了摇头,“不知道,要不然你去看看。”
“那些人怎么回事?”他指着花海里或站或躺或坐的那些人问道,他当然知道彼岸花,只是不知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哦,陷入幻境了而已,没事的,你进去吧,待会就没位置了。”花辞镜十分热情的说道。
而就在她挖坑的时候,长天已经朝着玉台走去了,当然,他选的也是林攸走的那条路。
白祈冰拉了拉花辞镜衣服,“走了。”
花辞镜对着皇甫铭失望的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连花海都不敢进去。”说着,她手一伸,拉着祁言归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花海。
在原地犹豫了一会,皇甫铭阴沉着脸朝着龙傲天走去,正准备在他身上狠狠踢一脚然后潇洒的离开时,一阵比之前浓郁许多的香气传来,他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林攸看着眼前的铁树,再看看手中的斧头,一时间有些发愣,阳光正好,照在小院的篱笆上,看起来十分温暖。
篱笆外面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连接着下山的石板路。
树林里有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唤,她可以听见被自己抓起来的那只黑熊愤怒的咆哮,还可以听见身后屋内,她师父看书时翻页的声音,更可以听见山间小溪流水的哗哗声……
那是……她失忆的那两年……
林攸苦笑,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一世对她的影响已经如此深刻,深刻到,陷入了幻境中,她最想看到的竟是忘记了一切,在昆仑生活的那两年。
那两年,她不是林攸,不是清霖,不是任何人,只是容卿的徒弟,简单而纯粹。
“可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叫清霖呢,随便一个其他的名字,不好吗……”林攸缓缓转身,看着靠窗坐着的容卿。
真正看到容卿的脸,林攸一瞬间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哪怕此时是在幻境中,可那一切,却真实的让人沉醉。
阳光洒在容卿的侧脸,在她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留下淡淡的阴影,她微侧着身看书,捏着书的手白的几乎透明,看起来那么脆弱,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折断……
她清冷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淡然和疏离,看着你的时候,好像隔着整个世界……
“师父……”林攸轻声喊道。
容卿转头,对着林攸微微一笑,宛如冰雪消融,全世界的光芒落在她的眼底,那一幕美的让人窒息,却无法用言语描述万分之一二。
“霖儿……”她唤着林攸,那一瞬间,沧海桑田,时空变幻,林攸的脚下,四周,天空,山林,开始迅速的变化着,草屋变成了宫殿,篱笆小院变成了万丈绝峰,峰顶有云烟缭绕,山中的鸟叫变成了凤鸣鹤唳。
林攸身上的贴身短衫变成了白色锦袍,随意扎起的马尾变成了挽起的发髻,手中的短斧变成了半透明的长剑,而原本坐在屋内看书的容卿,此时正坐在一棵梅花树下,素手抚琴……
她抬眸,看向林攸,“霖儿……该练剑了……”她轻声说道,琴声也随之响起。
林攸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剑,一套九问,被她不间断的使出,清亮的剑光在空中闪现。